把蠢事都做到了御前,还放出啥屁话来。
如果林家自行婚嫁了那还好说,可是如果林家真的赖上了富察家,死活不把姑娘嫁给别人,那福隆安这辈子就被圈住了。
林家一日不抬旗,他就一日不能娶亲,那要是这辈子林家都没本事抬旗了呢?她的儿子就得打一辈子光棍了!而且福隆安不娶亲,并不是牵扯到一个人的事情,后面福康安的议亲也都要被耽搁了。
瓜尔佳氏再不乐意,福隆安先斩后奏话都说出去了,还是这个傻小子自己巴巴跑到皇上面前,信誓旦旦说出来的,要是再反悔,那皇上该如何想他们富察家呢?若是再有点风声传出去了,那一家子的脸面也都不用要了。
千般万般的愁肠都被暂且压下了,瓜尔佳氏强打起精神,客客气气送走了海兰察,愁眉苦脸端着参汤敲响了丈夫的书房门。
傅恒倒是很配合地开了门,看了她一眼,神色略微缓和,叹了口气,侧身避开道请妻子进去。
瓜尔佳氏虽然心里也挺对福隆安的行为不以为然的,不过此时也只有帮着劝和的理儿,因此笑道:“珊林毕竟年纪小呢,他懂得什么呢,老爷何必跟他一般见识,没得气坏了身体。”
瓜尔佳氏把参汤放到桌子上,转过身帮傅恒轻轻拿捏着肩膀,见他眉宇间郁色并未完全消散,遂柔声道:“老爷要是气不过,等珊林养好了身子,再打一次就是了,也该好好教教他规矩了。”
傅恒听得更郁闷了,他又不是脑袋有问题,干啥还要等上两个月的功夫,等儿子养好了伤再打呢?
他也知道瓜尔佳氏这是在说反话,也只得放过了这个问题,呷了一口参汤,皱眉道:“你还非要阻着我动家法,这种儿子,不打能行吗?这还是我三天两头打呢,不打不更翻天了?”
瓜尔佳氏叹气道:“我原以为他就是小孩子淘气,哪里想到他能做出这种事情,不怪老爷生气,我心里也窝着火呢。我也就没弄清楚,这林姑娘到底有什么好的,不过就见了一次面,疯魔成这样了都。”
“说起来我还要问你呢,他当初在林府是怎么碰上林姑娘的?”傅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是不是提前告诉你了,我原本还在奇怪那次你为何要去荣国府上呢?”
瓜尔佳氏神色丝毫未变,柳梢眉微皱,叹气道:“我半年前倒是听了一耳朵,以为他是贪图一时新鲜,时间长了也就放下了,谁料到是动了真情,死认准这一个不放了呢?他啊,在人家府里迷路了,才不小心走到内院去的。”
这样的说辞放出来,傅恒不说信也不说不信,端着参汤作出若有所思的样子,瓜尔佳氏虽然面上不显,心中也是担心他会多想看出蹊跷来,因此拿话题岔开:“老爷,您看着,这跟林家的婚事,能成吗?”
这是瓜尔佳氏最为关心担忧的问题,一想到富察家嫡长子的命运竟然跟一个小小的林家扯上了关系,不由人自主,也只能暗自叹息。
不过傅恒一点不在乎这个,他主要是气恼福隆安在皇上面前莽撞憨傻的表现,倒是并不担心林家能否抬旗的问题,神色略微好转:“我度皇上神色,并不像是生气的模样,反倒拿话逗弄珊林,似乎挺有成人之美的意思。”
这话说得瓜尔佳氏眼前一亮,大有豁然开朗之感,急忙问道:“老爷是说,皇上本来就有给林家抬旗的意思?”
傅恒深深看了她一眼,因着书房并无旁人,方才压低了声音,把存在心底半年之久的猜测说了出来:“其实依我看,皇上同那林姑娘的弟弟,今科武状元林琳的关系,比旁人所想的要紧密得多。”
“老爷这是怎么说的,林家并非显贵呢。”瓜尔佳氏隐约觉出自己马上就要知晓一个天大的秘密,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的香罗帕。
“我先前并没有告诉过你,林琳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