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她人中,又连命丫鬟去准备参汤。
抽什么抽,手还死死抓着和尚不放呢,力气大着呢,哪里像是要昏倒的人,林璐看薛姨妈眼皮不住颤动,就知道她绝对是装的,微微一笑,也不揭穿,只在一旁看热闹。
林琳看了看死死扣住自己手腕的手,用右手食指和中指从锦囊中夹出一枚铜板,轻轻一弹,击在她胳膊肘处。
薛姨妈只感觉半边手臂全都麻了,使不出丁点力气,手不自觉地松了。既然没办法抓着欺负蟠儿的小兔崽子,她也没了昏厥的心思,挣扎着站直了身子。
王夫人帮着妹妹拍胸脯顺气,趁机道:“妹妹这是什么话,凭着是谁,也没有欺负到咱们头上的道理,自有老爷替你们母女作主呢,这样灰心丧气的话以后休要再提。”
贾政被这样的事情搅得心烦意乱,见薛家母女俱是痛不欲生的模样,又看到林璐热乎乎的笑脸和林琳的扑克冰山脸,气上加气,吩咐道:“把行家法的家伙拿出来!”
自有门口的小厮早料到有这么一出,急忙把先前就准备好的木棍递了上来。
林璐心头一颤,想到以前林如海就经常拿板子打他,现在一摸屁股,还是隐隐作痛,急忙叫道:“等一下!”
贾政气得笑了:“怎么,你们父亲母亲都去了,我这个做舅舅的,难道还管不着你们?你们打伤亲戚,是为不义;下手那般狠毒,是为不仁;目无尊长,对薛太太无礼,是为不孝——如此不义不仁不孝的东西,趁早打死了了事!”
“舅舅便连话也不肯听我们说完了吗?事出自然有因,不然舅舅认为在京都打了人,我们为什么没被顺天府府尹抓了去下在牢里?”林璐一边说一边用手去推林琳,贾政那番话太经典了,他在各类电视剧中看了无数次,换了往常必定能够笑喷,不过此时也顾不得了,还是屁股重要一点。
后者被接连推了三下,终于不耐烦了,顺手举起手来,轻而易举拦下了贾政全力举起的棍子,懒洋洋道:“贾大人可想清楚了,这一棍子砸下来,我皮糙肉厚,可是不怕的,要是伤了我哥哥,这绝人子嗣的名头传出去可是不怎么好听的。”
贾政听林璐有意无意抬出顺天府府尹,又听林琳用道义压下来,一个激灵,怒气顺着天灵盖冲了出来,神智清明了三分,已经有了犹豫,只是当着这么多女眷的面,又不好立时反悔,因此仍然举着棍棒,沉着脸问:“那你们就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薛蟠先对我弟弟无礼的,口中含含混混纠缠不清,平白惹人生恼,后来还对我弟弟动起手来,没个正经样子了,我弟弟才发火的。”林璐直直盯着贾政的面皮,见他听到后面脸上浮起一种难以掩饰的古怪神情,饱含了反感厌恶,便知他已经领会意思了,过犹不及,立刻闭上了嘴巴,不再出声。
贾政既然自诩君子之风,平日里少不得要用君子的行为准则约束自己,他对于男风向来深恶痛绝,虽然早听薛蟠在外面胡闹,也没料到对方能把主意打到亲戚头上,登时直如生吞活咽了只苍蝇一般,直欲作呕。
跟薛蟠的行径一比较,贾政反倒觉得林琳的行为不是那么失礼了。
贾母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什么腌臜事能没见过,也听懂了林璐含含糊糊的话,再看在场的女眷,除了林黛玉和薛宝钗懵懵懂懂外,只见薛姨妈犹自啼哭,王夫人低着头念佛,王熙凤红唇微张,脸色青白,这三个人显然都听明白了。
“即便是如此,我们蟠儿向来糊涂,何至于下这般狠手?”薛姨妈虽然亦是讪讪的,见林琳一根汗毛也没有被损伤,想起躺在床上的儿子,恨意又起。
“笑话,他糊不糊涂是他的事情,我并没有要包容他的义务,你不反省一下自己没教好儿子,竟然反过头来怪我不肯宽容他?”林琳微微仰起脖子,双眼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