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隔肚皮,如果一个人有心隐瞒,再精明的老江湖都会被骗过去。爸爸承认自己被骗,那是因为他实在大会伪装,没有人像他这么厉害,在达到目的之前,他能够忍气吞声忍上十年,完全不露马脚。”
“完全不露马脚,那是因为他根本没有马脚呀!爸爸,到底是谁告诉你楷伦大哥贪图程家的财产?一定是那个人胡说八道,你为什么会相信呢?”
程悠悠好生气,这个人胡乱造谣,真的很过分耶!
“我之所以相信,是因为这个人与楷伦关系密切,她不可能说谎陷害他。”
“你说的那个人是──”
“没错,正是我!”
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接着刘郁薇的身影出现在客厅的入口处。
“对不起,吓到你了,是程董事长请我过来的!”她走过来,先虚假地向程悠悠道歉。
程天义见到她立刻道:“你来得正好,快点告诉悠悠,你所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好的。”
刘郁薇不待他吩咐第二句,立刻转向程悠悠,表情恳切地说:“悠悠,我没骗人,我说的都是真的!楷伦他只是在利用你罢了,其实他真正爱的人还是我,不瞒你说,我们已经商讨婚事,近期内就要结婚了。”
“骗人!”程悠悠面色刷白,猛力摇头,不肯相信她的话。“楷伦大哥不会跟你结婚的,他说过他爱我,你说谎──”
刘郁薇脸上闪过浓烈的妒意,不过很快地掩去它。
“我是实话实说,他的计谋既然已经被董事长识破,怕是没办法娶到你了,所以只好死心跟我结婚。”
“我不相信!我要去问楷伦大哥,他绝不可能觊觎程家资产,他不是那种人,而且,他也不会跟你结婚!”程悠悠气愤地高喊。
“哈哈!悠悠妹妹,你实在很天真,楷伦怎么可能告诉你实话呢?难不成你要他承认:‘噢,是的!我确实觊觎你们程家的财产’吗?”
“我不相信你!我不相信你!”
“好吧!如果你真的怎么都不肯相信的话──”她叹口气,佯装为难地取出一张名片交给她。
“今晚我和楷伦会到这间珠宝公司挑婚戒,如果你想亲自确定,那就到这里来吧!”
接下来,程天义与刘郁薇似乎又说了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进去,脑子里只不断重复:楷伦大哥要结婚了……他要跟郁薇姐结婚了……
手中握着那张名片,程悠悠的的小手不断颤抖。
这不是真的……
这不会是真的!
于楷伦莫名其妙跌入了他人生的黑暗期。
首先是被发配边疆,远调到高雄,因为不愿远离悠悠、远离台北,所以毫不留情地被解职,成了无所事事的闲人。
然后是悠悠被程天义藏了起来,程宅虽然不是什么一去深似海的侯门,却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然而凭程天义的财势,一旦有心要隔绝一个人,那么这个人是无论如何都近不了程家人的身。
如今他已深深领教。
无故丢了工作,又见不到悠悠,他有如被困的猛兽,每天只能烦躁郁闷地在栅栏内不断来回踱步。
他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但他还不想走到那一步,跟程天义反目成仇。
就算程天义算计他、驱逐他,他依然敬他、爱他,当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所以不到最后关头,他不会做出任何伤害程氏企业或程天义的事。
其实,他大可想办法托人带口信给悠悠,让她明白自己的父亲做了什么,但是他没有。
他知道一旦悠悠知情,也只是徒增悲伤与烦恼,他不愿她感到伤心或为难,所以硬是独自吞下这苦果,不愿她有丝毫烦忧。
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