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一会儿,也会有爱说话爱吃零食的女生,我一般不理会她们,我会使个眼色给乔索,乔索就在后排喊一声,那某某某别说话了,说话的那女生就会害羞的低头不再说话。初中时候,班主任总是会很得意的向其他班主任炫耀,她根本不用操心班级纪律,总是开玩笑说我和乔索是双剑合璧。
可是那年的乔索和我并不爱和对方说话,放学后我和一帮女生在操场上跳绳打羽毛球,乔索和另一帮男生在足球场上拼命的踢球,不相往来。想是年少不懂事,只知晓读书考试,习惯了所有人的赞誉,也顶下了那一句句嘉奖后深深的压力。于是一直这样到了高中,直到有一天下晚自习,乔索忽然在车库里等着我,劈头盖脸的问一句:“江漓岸,你究竟怎么回事?”
是的,怎么了呢,我也想这样问自己。辞去了班长职位,也渐渐不爱与人相处,课间休息时除了戴着耳机听音乐,便孤零零的站在阳台,不言不语,有时上晚自习会一个人溜到操场跑步,默默流泪,成绩不如从前,使劲浑身解数却也难心不甘。我自己竟也不清楚,究竟是自己变得懂事了还是原来那个懂事的自己根本就是假的?父母之间的争吵不断,父亲爱醉酒,母亲常常以泪洗面,同学总说我家境好,可父亲却很少拿钱回家,似乎是母亲一直在撑着这个家庭,而如今,母亲的身体也大不如从前。我总是见着母亲一个人叹气,离婚这个词隔几日就会被提起,我想,可能他们是想给我一个完整的家吧,所以一直不肯离,可是,在一起就算完整吗?放开手,是不是他们彼此都会过的好一些?
我怔怔的看着乔索,多年的骄傲似乎在顷刻间瓦解,支离破碎,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乔索像是也被我吓住了,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我在不停的流泪,乔索看着我,竟不知所措。隔了好一会,乔索像是反应过来,利索的把身上一股汗味儿的白T恤脱了下来,有点尴尬的说“那个,你,擦擦脸。”说着便把衣服凑了上来,我看到t恤的那一刻,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哪里还是白T恤,面对我的一侧,是一个又大又清晰的黑脚印,乔索看着突然笑出声的我,看了看衣服,像是想起了什么,“嘿嘿,中午踢球时没注意,给自己踩了一脚。”我接过T恤,抖了抖,找了干净的一面,狠狠的往脸上擦去,“哼,让你凶我!”乔索忽然很真诚的说,“漓岸,别怕,我在你身边。”
从那天起,乔索真的守在我身边,整整三年。
我曾问过乔索,究竟为什么这么在乎我的状态,那时的乔索昂了昂头,轻叹一声,“我不喜欢做独孤求败,棋逢对手,才有意思呢!”只是那年起,我和棋逢对手的距离越来越远,我只觉得太多事,力不从心。有时候,看见物理试卷上那些夺目的红叉叉,我会恨自己,我想不出别的方法,只能够做一张又一张的模拟试卷。我逐渐越来越迟熄灯,而父亲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有时候,我甚至等不到那轻微的关门声。
新年元旦,所在的学校百年校庆,学校毕业的社会名流,成功人士,企业家,教育家,政界精英等等悉数收到学校请帖,有的甚至表示要从大洋彼岸赶回学校,共祝生辰。学校颜面大增,盛名之下,下大手笔,又办讲座,又搞晚会。那时的周校长是爱颜面之人,一早就下命令说要办台风生水起的晚会,说是电视台全程直播,要借此良机,大增学校做为百年名校的知名度,同时为来年招新生做好宣传。
十月的天气,故乡的香樟依旧浓郁,那天还是自习课,我正低头做着电学物理题,未晞忽然出现在窗台上,朝我微笑,我放下试卷,跟随未晞走到教学楼前的大香樟树下。未晞微扬眉角这样问我:“漓岸,《十八相送》,我要你独舞。”
我默默低下头,我知道,若不是《十八相送》,未晞不会找我,可是若不是未晞,我定是不会跳这段《十八相送》。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