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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洗漱或洗衣服,院子里有水管和水池子。
要想洗澡,就得上村里的澡堂子,一次七块。
听到这些描述,叶雨曦的担心只有最大的一个。就是不论她要做什么,她都得过大黄和黑子那一关。大黄探出的头离水管很近,它们的叫声和蹦腾劲儿好像随时都会挣脱不知是否足够牢固的绳索,而向她扑过来,咬上几口。她只要去外面的厕所,就得重新从它们的势力范围经过。怎么办?
佟宇波看她眉头紧锁,于是说道:“小雨,我知道我这儿太不方便了,但是,你就先勉强将就一下吧。”
叶雨曦:“其实我就是害怕那两条狗。”
佟宇波:“哦,它们啊!这个好办!”
叶雨曦:“好办?”
佟宇波:“呵呵!是啊,很简单。我来当保镖呗!”
叶雨曦:“这多麻烦啊!”
佟宇波:“不麻烦,就是得一直跟着你。除非你待在屋里,确定不出去了,我再走。”
叶雨曦:“走去哪儿?”
佟宇波:“去上班啊!最近我一直是值晚班,晚上你要休息的时候我也就该上班了。然后天亮了就会回来。”
叶雨曦:“你的工作到底是什么啊?”
佟宇波:“是协警。”
叶雨曦:“协警?是怎样的一种工作啊?警察的一种?”
佟宇波:“不算正规警察,只是帮他们干活儿的人。我和一个哥们儿晚上一起在村庄里巡逻。我们的顶头上司是所里的警察。”
叶雨曦听着这些,感觉很新鲜。她觉得今天自己的脑子里一下子冲进来很多以前不曾知道的事儿,在北京的边边角角的村庄里,有一种生活,她不曾体会过。有一种职业,她刚刚了解。
“小波,你。。。。。。”
“恩,我怎么了?”
“其实,我感觉你也挺能说的呀。”
“你知道吗?”佟宇波的眼神有些陷落,仿佛瞬间又陷入了一种郁结,“今天,是我最近几个月以来说话最多的一天。”
“沉默是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根本没有可以说话的人,没有真正的朋友。也许,是因为我本来就什么也不想说。”
可能,网络中走出来的朋友就是有这种能力,可以一下子就触及到对方的内心,可以说心里想说的话和感受。因为平日里的交流多是发自内心,是另一种不同于现实层面的了解。而,这种现实中的交流和内心的交流又总是能够瞬间交叉和进入。就像刚才,他们从谈论他的职业一下子就过渡到了他的内心,而且谁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突兀。自然得就像两条月光下流淌着的潺潺河流。
片刻的时间,没有一点声音,后来是佟宇波的话先打破了这沉默着的小小空间里的空气:“可是,我却很想和你说话,也只想和你说话,说很多。”
又是一种沉默,雨曦不知下面自己该说什么,她的眼睛从一种注视中的对话里抽离了出来,却不知该看向何处。
“啊!已经快五点了,你一定饿坏了吧?中午在火车上没好好吃吧?”佟宇波再次打破沉默,同时看了下表。
“恩,没吃。确实饿了。”雨曦的肚子同时也确定了一下这事儿,所谓饥肠辘辘,大概就是这种情形吧。
气氛好像又一次变得轻松起来,两人都同时想到了那会儿拥抱后的尴尬和尴尬的打破。
“好啦!走吧!小雨,我请你出去好好吃一顿!另外,一定也要痛痛快快地喝酒!就当是为你接风洗尘了!”
叶雨曦:“简单的就好,你不是晚班吗?”
佟宇波:“呵呵!我的晚班啊,都是在夜里十二点以后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