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说的,可皇帝老子又不开腔:“她那些都是造谣、胡说、污蔑!”对,反咬她一口!
安逝气极,正待反驳,世民的声音已经先一步响起:“大人确定?说不定,大理寺的人正在贵府恭候大人大驾呢。”
尹阿鼠结结实实倒吸口冷气:“胡、胡说。”
“唔?没听清——你说本王什么?”
那股子气势压下来,尹阿鼠扑地跪地,这下是真慌了:“皇上——”
李渊叹口气,从二郎踏进殿门那刻起,他就知道没戏。瞧瞧,瞧瞧,这都养了帮什么蠢材?还要自己来给他擦屁股:“得了,尹爱卿真要有什么错事,也不该由安逝你这女子插手。但既然打都打了,就算是抵过,头不用磕了,大理寺京兆尹什么的,也别提了。都退下吧。”
两伙人退出了殿门。尹阿鼠满肚子气愤的向秦王行礼离去,安逝亦满肚子气愤的望着他的背影,灌辣椒水、坐老虎凳、满清十大酷刑等滴溜溜的已在脑子里走马灯样的转了一遍。
“……可能出征……”世民的话断断续续传入耳朵,她回神:“又打刘黑闼?”
“不,那边会增派齐王过去。”
“那是——?”
“前两月,吐谷浑攻芳州、洮州、岷州;上月,同党项攻河州,东突厥攻林州,奚部落攻幽州;这个月,再攻马邑、原州、朔州……热闹吧?”
“哦——”她长长应了声,“是很热闹。”
“所以近期应该要去北方。”
她心不在焉的点头。
“要不要去散散心?”他突然来这么一句。
“散心?”她看向他,然后垂眸:“为什么要散心,我——很好啊。”
他托住她的下巴:“……放过自己吧。”
她别开头,低低地:“我走了。”
他看着她远去。
太阳斜斜地照过来,地上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珍宝坊,长安顶极的珠宝坊。元吉拉着杨媚选首饰。
“王妃看这赤琼项珠怎么样?皆说赤琼以照燎为光,可是恰恰配您这般尊贵身份的!”
杨媚瞅一瞅,不置可否。
老板见了,放下,打开另一个檀木盒,取出一枚戒子:“这个呢?这是月光石。”
幼圆状无色接近透明的基底浅浅映出淡蓝色游影,宛如秋天的月光,十分诱人。
元吉拿过来看看:“还不错。”杨媚笑笑,随手把接下来的盖子揭开,一阵淡雅的香味盈来,明莹润泽,是一串琥珀钏。
老板轻轻咦了一声,随即道:“此为香珀。”
杨媚拈起:“琥珀本是寒松液,且有‘琥珀拾芥’一说,是否?”
“是,是。”老板擦一下额角。
元吉道:“把它包起来。”
“这个——”
“嗯?”
老板忙陪笑:“不瞒齐王、齐王妃,此钏秦王妃已经订下了。”
元吉老大不高兴:“订下?怎么个说法?”
“是这样。昨日秦王妃到小人店中随便逛了逛,无意中看到此钏,十分喜欢。可由于一开始并未想要购置珠宝,故没带多少银两。小人当然说尽管先取走没关系,但王妃不肯,于是先付了小部分权当定金,说是今日再叫人来取。哪知小的手下办事不力,怎么把它也一起摆了出来……”
“这样啊——”杨絮拉长了声音,不紧也不慢。
元吉看看她,对老板道:“我家王妃也爱此物。既然她现在还没来拿,我们买走也罢。”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老板汗也不消擦了:“这一关乎小店的信誉,二来对方身份尊贵——”
“去!他们尊贵,我们便不尊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