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喂狗呢。
十六委屈死了。蜷缩了好久,悉悉索索地起身,垂头丧气地爬上龙头、回到它最喜欢的龙耳中去了。
自从滴下真龙精血,小蛇所有心思全都放在了‘龙辇’上,它未曾留意,大圣玦的天空中,不知何事一道龙云凝结,从模糊到清晰,从一道云弧开始生出云鳞、云角、云爪。。。。。。云结龙相,威武且巨大,横贯于大圣玦天空!
。。。。。。
苏景根本不知道小蛇回来了,一份心神勉强维持夺罡修行,另九道心神聚合一起,全力观想自己的本源之火。
得了鬼袍维护,再加苏景全力以赴,渺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火星缓缓盈扩,先是萤火如豆、再长做三寸火苗。。。。。。时间无以计较,到现在那枚火星已经变成小小的一蓬篝火。
只看火焰大小的话,挪入泥炉,差不多能烧起一只砂锅,够两三个人打个围炉、吃上一顿火锅。
同样置身于苏景祖窍中的凶僧,自从屠晚显身他就再没动过。。。。。。是身形未动,他的脸时时刻刻都在变化。
时而面现恍悟、似是想起了面前这柄剑魂的来历,可很快他的目光又告混乱;
时而眼露慈悲,似是清醒过来,神情刹那安宁。但也只是刹那,再一眨眼他又变成疯魔样子!
天人交战之中,和尚痛苦远胜旁人想像。
屠晚也不动,但长剑始终在低低鸣唱。
再不是初到时的怒啸,剑鸣声清澈,屠晚动唱、助和尚回复清明。
渐渐,和尚清宁的时候越来越多、维持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情形大有好转!
苏景却不敢丝毫大意,甚至他都不去关注和尚,只顾自己‘想出来的火’,强些、再强些。
数不出的时间过往,终于和尚的面色完全清静了下来,双目中血色褪去、眉心短角与口中獠牙缓缓收敛,他又变回了那个痴痴呆呆的白面僧。
先看了看屠晚,似是觉得这神剑眼熟,但和尚的目光混沌依旧,想了一阵他还是摇摇头;跟着和尚又抬眼打量四周,明显大吃一惊:“祖窍灵台?我怎会在这种地方?”
前尘往事尽数遗忘,不过最最基本的认知不曾丢失,和尚面露苦笑:“进人祖窍,我来夺舍么?那岂不是入魔了!罪过,罪过。。。。。。”
说话间身形一转就要离开,可是才把身子转动一半,他的动作陡然僵硬。
背身相对,面貌不可见,但他口中喃喃清晰可闻:“夺舍?我来夺舍。。。我又怎能夺舍。。。活人怎么可能夺舍另一人?”
说到这里,他的双肩渐渐抽搐起来。
屠晚的轻鸣浅唱始终不停。自从这剑魂进入苏景体内以来,从未有过的耐心。
。。。。。。
大圣玦洞天内,突兀一道惊雷响彻四方!
惊雷过后,暴雨滂沱。
十六缩在龙耳中,身体蜷曲、无精打采。
外面雷鸣不休电光闪闪、大雨下得轰轰烈烈,天翻地覆般的吵闹。十六烦不胜烦,可惜一来没长手去赌耳朵、二来他也没长耳朵可供一堵,只有把身体蠕动几下,又向大龙的耳蜗深处拱了拱。。。。。。忽然,十六老爷脑中灵光一闪:下雨?
大圣玦洞天向来风和日丽,浓浓妖气中暗藏水灵滋润万物,什么时候也没有下过雨啊!
惊讶之中,十六化身乌光冲出龙耳,查看端倪。
才进入雨中,十六的身体便告一僵,嘴巴一下子长得老大。。。。。。阴褫本就是恶龙转世,是以分辨得再明白不过:这不是普通雨水!
这场雨并非自然而来,它是真龙雨驾。
太古时那些真正大龙皆以雨为驾,所到之处电闪雷鸣,大雨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