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们一定是。不然他们为什么要来呢?”
“你说不准吗?”
“我怎么说得准呢,伙计?对我来说;他们看来像我的人——但是对你们来说也是这样。我跟你说过这么多次了——你还不明白吗?我的脑子只能看见一种人,地球挤满了人,他们对我来说就像你们所谓的火星人。我怎么能分辨真假呢?但他们的确像我的人,他们的行为也不大像你们的。”
“从我看来他们像一串酸葡萄。看见他们这样不请就自己冲进来,你会想,他们可以试试看更客气一些。戴帽子的那一位,全部麻烦都是她惹起的。
不管怎么说,我认为我应该把他们全都扔到水里。”
研究人员发火了。“我们是旅游者。在地球上,旅游者得到种种照顾。
我们知道我们的权利,年轻人。”
“真的,伙计,你不能把他们扔到水里。我们必须带走他们。”
“没有什么‘必须’不‘必须’的。如果他们能和我们一起离开,都因为你说了这句话;他们最好不要忘了这一点。”乔治又用憎恶口气对戴维加上一句:“好吧,走。我来把船顶开。”
戴维拿起船桨,乔治准备好把船顶开。就在这时候,卡西忽然被傍晚的事情气坏了。她抓住伊丽莎白,把她拉到栈桥边上。
“她也是他们的人!一定是的。把她也带走吧!来,带走她,她不是我们的人。”
“冷静点,卡西。”乔治把船顶开了。”如果她是他们的人,她可以好好留下来。”船划走后,他听见卡西的声音从水上飘过来,依然很响,又难过又生气。它被飞机的隆隆声淹没了。
戴维静静地划桨。乔治坐在马丁身边,不时指点方向。别人都不说话。
坐在船尾的乘客或者是被乔治发的一顿脾气激怒了,或者是在等着看太空船到来。研究人员依旧为他白干一场而生气。乔治本人十分注意左边很大的花园岛。飞机在头顶上空来回盘旋。两道探照灯光强烈地划来划去。那艘驱逐舰不见了。乔治兴奋和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过了花园岛的尖端以后,戴维停了手。小船轻轻地滑走,戴维有时候动动一把桨使船继续绕圈圈。海湾大桥上的灯光形成耀眼的拱形,水面上闪烁着灯光的倒影。海湾渡轮绕过基里比利角,一阵凉风吹来,使大家打战。没有太空船的影子。
“它来了,”马丁突然说,乔治跳了起来。戴维把一把桨划得太猛,小船的船头转了个圈,但是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
“时间就到了,”马丁急迫地说,“我还没有感谢你们二位帮了我所有的忙呢。我会记住你们的——认识你们真是再好没有了。”
微风忽然旋转着吹了过去。一个黑影在水上的灯光中闪过,盘旋在头顶上。“对你们毫无危险,”马丁说。坐在船尾的那群人站起来,站在戴维前面,挤在船中心。
忽然产生一种感觉,不是吸的感觉,而是耳鸣的感觉。
喂猫老太太回到船尾,站了一秒忡,忽然呜地一下向上飞去了。老先生、戴花边帽子的女人、研究人员,一个接一个上前一步,也射上天空不见了。
最后马丁站起来。
“再见,戴维。代我向卢克问好。代我向卡西说再见。”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把一只手像叶子似地和乔治拉了拉手,走到船尾。接着他也不见了。
头上的黑影在低低的水面上,在桥下一闪没有了。探照灯光在天上划来划去。飞机飞得更低地打圈。乔治和戴维坐在船上,有一种针刺神经的感觉。
接着戴维开始划船回去。
静静地划了五分钟以后,乔治断然地说:“他走了。”直到栈桥朦胧出现,两个人都没有再开过口。这时候乔治越来越得意,越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