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的味道。
妖魔的女童一边打扫一边抱怨着:“明明是人,却比妖魔或者恶鬼更加恐怖呢。”
“咦咦?原来是把眼珠子挖下来了啊!”她捡起地上的眼珠子,塞到嘴里,吞嚼下腹,不知不觉尖锐的牙齿与青色的皮肤就露了出来,“攀花殿,真好吃呢!”
攀花殿抬起漆黑的眼眶看着她,忽然开口说道:“他没有死。”
妖魔的女童蹲在攀花殿面前,嘻嘻地笑着:“死了哦!死了哦!”
“他没有死!”攀花殿挥舞着手臂,“他没有死!”
“死了哦!死了哦!死了哦!”
连绵落雨的浓夏,令人诧异的消息就在次传出。
饮酒的时候,妖魔们这样互相说着。
“喂,听说了吗,那位攀花殿疯了呢。”
“说是把自己的眼珠子挖下来了。”
“哦哦,真可怜呐,也是个美人吧。”
“不知道,谁也没有见过呢。”
这样的事,也不过是饮酒的时候取乐的话题罢了。
明明是酒吞大人的后眷却互相爱慕,活该是这样的下场。
崇拜着酒吞童子的妖魔们大多是这样想的。
变成疯子却也没有被驱逐出去,不知道是为了向已死的明辉殿说“看吧,我是不会放她走的”,还是怜悯她,总之,那些都不重要了。
烈雨越下越大。
真是叫人讨厌。
可渐渐地也就习惯了。
关于攀花殿与明辉殿的事,即使是在饮酒的时候也很少再提起。
谁也不会在意攀花殿中,没有了眼珠子的攀花殿每天都念着那句话。
“他还没死。他还没死。”
妖魔的女童每天都嘻嘻地笑着。
“死了哦,死了哦!” 正是新月。
仿佛野兽弯起的利爪一样。
在这样积雪未消的夜晚显得格外锋利与冷酷。
从雪上走来的两人;一个穿着敞开的格子的单衣,另外一位则穿着浅薄白樱色的奇怪的外袍。
“啧;这种天气谁想出来。又没有下雨;你一个人前来不就好了吗?”
说话的正是酒吞童子。而另外一位则是有着光辉的美貌的绵津少童。
仿佛摇曳在雪中的春花;离奇而美艳。
“啊……这个嘛……”绵津少童微笑着;“大概是因为寂寞吧。”
下雨的时候因为沾湿了双足就会变回妖魔的本相。
绵津少童是名为鲛的妖魔;即使是本相也以美貌著称。
只是将双腿化作了鱼尾罢了。
他的尾鳞仿佛夏日晴空般华贵;是令人赞叹的色彩。
自从被攀花殿拒绝了相见之后铁铸城就不知怎么地连月下起雨来。
于是;每夜去探望攀花殿时绵津少童都会要求酒吞童子陪伴。
明知对方可以避开雨水保持双足行走,但因为身上戴着锁链;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拒绝绵津少童的要求。酒吞童子每到夜晚都显得十分暴躁易怒。而终于下起雪来;想说这下子总没有理由叫我一起了吧,结果还是被强硬拉了过来。
“叫那个茨木陪你去不就好了!”
“酒吞大人并不愿意见到伊吹春日樱呢。”
“你不是知道为什么的吗!”
“呵……”绵津少童轻声笑起来;“还以为酒吞大人不肯承认呢。”他侧过头看着身后不耐烦的恶鬼:“并没有这个人,最初的时候酒吞大人是这样说的吧。”
恶鬼再次发出愤怒恼火的鼻息,生气地自己走到前面去了。
绵津少童也不再说话,而是慢慢地跟在后面走着。仿佛星夜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