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开门的声音,然后就是“哒哒哒”的一阵蹄音,许思麦一回头就是一只大白团子在自己腿边蹭来蹭去,嘴咧起来笑得很开心。
“哎呀你一边去,别进厨房。”许思麦手里拿着勺筷,用腿费劲地想把荔枝顶出厨房。
不过它实在太大只了,横在厨房门口,许思麦根本出不去。
不过路畅换好鞋立马就把荔枝连牵带拽地拉出去喝水,“你见我也没那么亲,以后换许思麦溜你,我不干了。”
“哈哈哈,荔枝可是我在狗市要死要活拿压岁钱从无良狗贩子手里买的,它小时候都是我带着玩肯定见我亲嘛,我放学晚作业又比你多,只好你去遛它了。”
什么作业太多,都是英语罚抄太多。
许思麦将勺筷放好,又钻回厨房端粥。
“说着不干,明天回家第一件事还是去牵狗。”姥姥很不留情面的戳破路畅,然后端着最后一碗粥出来叫路畅吃饭。
许思麦屁股刚坐定,端起碗就是一大口,不出所料地烫得直吐舌头。
路畅见她被烫得直飙眼泪,很无语地递了张纸:“饿死鬼投胎啊?猪。”
“哎哟,你吃慢点行不行?!不知道烫啊?又没人跟你抢,吃饱了再好好写作业。”姥姥看许思麦吃得急又一阵心疼,自从上初中一个多月以来,外孙女都没有在十一点之前睡过觉,每天晚上都是困得眼皮打架还是勤勤恳恳地学习,心酸又感动,连忙给许思麦夹了好几块肉,叨念着多吃点多吃点。
只有许思麦知道,每天让她睡不了觉的,都是郭娟罚的抄写,单词课文,全都是五遍以上,熬得人睁不开眼,于是她总是无比怀念窝在姥姥床上看电视,八点多就能睡着的小学生生活。
不过现实总是残忍的,时光不可能倒流。
“麦麦,你爸今天下午还给我打电话了,说让你晚上回来了给他回个电话。你看你要是作业写完的早,给他回一个吧?”
路畅闻言一滞,看了一眼许思麦的表情,但无关自己,便闭口不言,埋头苦吃。
面对姥姥试探性地询问,许思麦倒是显得很没所谓,依旧胃口很好地往嘴里送肉,一边啃一边说:“肯定就是说他那房子离我学校更近,想让我搬过去住。但是又没有必要,我和同学一起,走路二十分钟也到了,最重要的是我和你和姥爷生活习惯了,我和张霞阿姨真住不习惯。”
提起她,内心是脆弱的自尊,脑子里是小学同学单纯又极具伤害性的话语。
“你小学周末的时候,不是还总爱跑他那住吗?你爸还是比较看重一家人团团圆圆的。”
“那时候我太小了,什么都不懂。而且咱们一家人现在确实很团圆啊,你、姥爷、路畅、我,刚好。”许思麦舔舔嘴唇,有一勺没一勺地喝粥,“再说了他一年也回不来几天,我去跟张霞阿姨住,真的太尴尬了,也麻烦人家得很,真的不想回去。”
许思麦不想再谈,心里莫名一股火热腾腾地忍不住撒,有很多事憋在心里告诉谁都不是个理。
“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见劝说不动,只得妥协,孩子自从上了六年级,就突然再也不愿意往许永刚和张霞的家里跑了,里面的古怪,孩子不肯说,自己也能猜个七七八八,定是受了委屈,不想说。
而且孩子从小家破人亡,养到现在,真的舍不得让她离开自己。
“而且我知道,姥姥肯定不想让我走,对吧?我也舍不得姥姥的呀!”许思麦嘿嘿嘿地笑起来,很是没心没肺。
“你舍不得咱奶,我舍得你。”路畅喝完最后一口粥,打了个饱嗝。
“要你舍得了?我走也把荔枝带着,我俩一起在街头流浪。”
荔枝一听见自己的名字,连忙跑了过来坐在许思麦身边,许思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