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发生的事情,在她平静了八年的心里,投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心里的酸涩一遇到傅默,就不受控制的无限蔓延到四肢百骸,当年父亲刚刚含恨去世,原本幸福的家庭一夕之间四散破碎,阮彤心里的恨最浓烈的时候,她不顾一切嫁给了傅默,冷静下来,她知道这一切其实和傅默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她当机立断和他离婚,在没有给他造成任何伤害之前。
作者有话要说:
☆、渴望你能欺骗我(三)
阮彤到会议室的时候,培训还没开始,苏籽如坐在主讲台上朝她招手,阮彤把单子递上去盖章,苏籽如指着贴照片那一栏说:“你照片没带?”
阮彤喘了口气,低头在包里胡乱的开始翻照片,苏籽如说:“你怎么现在才来啊,马上就开始了。”
阮彤一边撕开照片后的不干胶,一边拿过单子在盖章的部分贴了照片,又递给苏籽如:“我刚送阮谦去上学,回来堵车。”
苏籽如用手挡着嘴一侧,左右看了看,任务接头似的小声说:“快去找个不起眼的地方坐着,这次主讲的医生是乔非晏。”
阮彤拿过单子就朝最墙角的座位走过去,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阮彤抬头看见乔非晏,站在主讲台上的背影,手里拿着一支可伸缩的教杆,投影仪在他的背上打上一道光影,阮彤忽然想起来,大学的那段青葱时光。
X校是个老校区,在操场后面有两排极高的垂枝银杏,校长是个一直试图想做作家却没有成功的忧郁老人,对于伤春悲秋的情怀,一直都比年轻人更深一个层次,对于杏林大道上的金黄落叶,他在校会上表示,金黄的杏林大道更能在夕阳下,勾起几分诗人的情怀,总的来说就是不要扫、不要踩,保持它最原本的美丽。
后来这条大道,既勾起了校长作为准作家的情怀,也勾起了少男少女们谈恋爱,搞对象的情怀。
苏籽如失恋在金秋十一月,银杏叶黄的最美的那个月份,对着漫天飞扬而落的银杏叶,一边在阮彤袖子上抹眼泪一边说:“彤彤,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跟人表白,结果被别人抢先一步,早知道他这么好追,我就一个箭步上去了。”
阮彤一边不动声色从她手里拉出袖子,一边往四周看了看,在这个到处都充斥着,少男少女搞对象气息的浪漫空间里,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泣诉,明显不太合适出现在这里。
阮彤的那个转头,就看见了正微微低着头,越过面前的少女看她的乔非晏,当然也有可能,他是在看正在纷扬而落的银杏叶。
但就在突然间,阮彤好像明白了校长说的那句话,夕阳里最美的那个瞬间,有一个比画,甚至最棒的摄影师所拍出来的,更美的角度,夕阳透过树影,把仅剩的一抹灿烂照在这一片金黄,和他的脸上,阮彤感叹:真是漂亮的一张脸。
背对着阮彤她们,站在乔非晏面前的女孩子,伸手替他拿掉头上的一片落叶,说了句:“真是讨厌的落叶,不知道校长喜欢它哪一点。”
人和人往往不能有一样的思想,苏籽如转头顺着阮彤的视线看过去,一脸伤怀的说:“彤彤,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浪漫的人,但我相信这个世界,一定有一见钟情这件事。”
阮彤收回视线,捧着苏籽如的脸劝诫道:“一见钟情,必得先取决于看脸,一见钟情的速度,以及钟情的深度,和脸好看的程度成正比。”
苏籽如悲伤的靠在阮彤肩膀上叹息:“这就是爱情,总是错过又来不及抓住的爱情…………。妈的我为什么总是慢一步呢。”
那些并不能用常理来描述的一种感觉,爱情往往就是因为不可名状才显得美好,那些可以用词语描述的话,往往也美丽不到哪儿去,就好像她和傅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