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生前的那些叶一的绯闻,此刻都被所有人忽略,真可谓生死面前无大事。
直到阮彤领到叶一遗体之前,方验并没有出现。阮彤把装着叶一骨灰的白瓷坛子,和一枚闪着冷冷光芒的蓝色钻石,一并交给方验时,他才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白瓷容器,用一种极度嘲讽的语气说:“叶一,你终于为你当年做过的事,付出了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
☆、情深缘就深(一)
阮彤在桌底下握紧拳头,看着方验的眼神死死盯着面前的白瓷坛子,然后再也没有一句话说出来,直到他握着骨灰钻的手缓缓松开,几不可见的在他脸上,像是眼花的看见有着一道浅浅的泪痕,阮彤忽然之间不知道该谴责,还是悲悯。
良久,方验极轻的问了一句话,他说:“她,走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阮彤说:“她说:这辈子没能有个孩子,她心里觉得挺遗憾的,这颗钻石留给你,当做念想吧,毕竟你们曾经是夫妻。她喜欢戈壁大漠,骨灰就迎着风,撒了吧。”
傅默静静的坐在旁边,偶尔端起茶杯轻轻凑唇喝一口,然后再轻轻的放下茶杯,一直没有接话,也没有参与到这个话题里,直到方验问:“你恨我吗?”
傅默说:“你觉得叶一恨你吗?”
方验苦笑了一下:“我想,她大概对我很失望,恨我是应该的。”
阮彤偏头看了一眼窗外,小朋友双手贴在橱窗上看着店里的手工艺品,身后站着年轻的妈妈,和挺拔可靠的爸爸,一家人非常温馨,温馨的像是一幅油画。
阮彤说:“她怎么会恨你,她好不容易才能和你在一起,她只觉得能给你爱的时间太少了,哪有时间浪费用来恨。”
听见这句话,方验的身体像是极大的震撼了一下,猛然抬起头,阮彤从来想过他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被他吓了一跳,可是人都死了,即便露出这样的表情又能怎么样,叶一生前那么爱他,死后即使得到了什么,也都没有半点意义。全世界的叶一,其实只是方验一个人的林瑜。
方验还是在墓园买了一个位置,里头躺着他们的结婚戒指,照片上的叶一笑的温柔,方验伸手抚着石碑上的年轻脸庞,触手只有一片冰凉,方验喃喃道:“叶一,你怎么能死,你怎么敢死。”
生病之后,叶一的身体每况愈下,每天都在呕吐和疼痛中度过,时雨搬到叶一的房子里,每天照顾她,阮彤来的时候,看见她正躺在阳台上,腿上盖着一条厚厚的毛毯,整张脸毫无血色,苍白的就像白瓷娃娃般木然。夕阳渐渐沉下去,黑夜就要来临,带来无尽的黑暗与沉寂,叶一听见声音 ,微笑着转头。远远地看着阮彤笑起来,那样苍白无力的生命,那些方验对她的爱,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如果能够选择,叶一一定比任何人都还想要活着,傅默说在她检查出pancreatic carcinoma的同时,查出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而这个孩子并没有机会看一眼这个他母亲十分留恋的世界。
阮彤想了想,这件事就让它随着叶一的去世,永埋心底吧。
某种程度上来说,医院并不是个邂逅的好地方,因为这里常年充斥着欣喜和绝望,有着太多不能轻易承载的情绪,阮彤拎着两个保温桶来的时候,分诊台的小姑娘们正忙的焦头烂额,电话的来电声此起彼伏。不然她们一定会盯着她手里的保温桶看一阵,用眼神表示她们对里头食物的需求。每次给苏籽如的东西都得被他们分掉一半儿,一路拎上三楼,基本就只能剩一碗汤了。
阮彤朝她们微笑了一下,就朝一边的专用电梯上去,傅默已经连续三天在医院值大夜班,更何况今天还是他生日,阮彤斟酌着给他炖了点儿汤送来,出了电梯就看见傅默正准备进电梯,阮彤说:“你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