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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3 / 5)

回到香泉湖,方行衍一无所知,睡得很香。召回来的帮手摇了摇头,人,没找到。

头发还在滴水的岳铭章怔怔地站了会儿,一言不发沉默地示意他们回去,他说。

没关系。

他控制不住地想,厉封不愿意回来。

独坐在大厅里的岳铭章一遍又一遍地握紧双手,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门铃声,先是一僵,踉跄地冲过去,猛得拉开!

拼了命也想回来的厉封全身湿透地站在门口,小鸟一样抖着肩膀,半晌才迟钝地抬起头看着把他抱住的岳铭章,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雨水,正顺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哗哗掉下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砸得岳铭章遍体寒意。

意识模糊的厉封仰着头羞涩地看着他,“我想看看你,就,就过来了,好像一下子就天黑了,路也……”不知道岳铭章找了他一整夜,说完便心满意足地倒了下去,一双手却紧紧地抓着岳铭章的衣服。

岳铭章目眦欲裂地喊他的名字,“没事,没事了……”

朝外一看,正是岳维渊描述的那辆属于许途的白车!车里再没有其他人,老天啦,车子是厉封自己开回来的!

岳铭章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没了,沉默地检查厉封的身体,看到没有伤口才怔怔地抱紧他,手都是抖的,说不话来。

那几个小时厉封一个人缩在许途的车子里,一动也不动地等着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过去,渐渐就睡着了,他是惊醒的,那种感觉太难受了,黑夜里的漂泊大雨让他的处境无比凄凉,和从前的任何一天一模一样,独自一人忍受着寒冷寂寞,以及仿佛停驻的时间,一切是这么难熬。

每一次,当有一个声音经过那辆车,他都对要拉开门是谁都可以的自己感到无望,时梦时醒,模糊的画面渐渐清晰起来,好像有人在贴着他的耳朵呢喃细语。

——岳铭章,看,厉封又跟着你了,又是那身发黄的校服,有三个星期没换了,不会吧,他爸走了以后,没人管他吗?亲戚呢?喂!我说了什么吗,他干吗生气?

——谁让你总是把厉封和他说在一起,两个人有可比性吗!不过,不是厉封跟着他,两个人住在同一个方向而已,厉封住的地方,啧啧。

修长瘦削的岳铭章皱着眉,冷漠地看过来,看着厉封埋低头匆匆越过他进了教室。

厉封头痛欲裂,浑身冰凉地蜷缩在黑暗的车厢里,好像回到了初中的教室,耳朵里清楚地听到一声衣服盖下来细细碎碎的声音,肩上一暖,迷蒙地看到岳铭章走出教室的背影。

“你自行车的轮胎离我的车这么近,不小心锁在一起了,现在怎么办,我钥匙丢了,……,我陪你回家吧。”

厉封听见自己对着满脸不耐烦的,初中时代的岳铭章说着,“没关系,安臻还在校门口等着你,我爸爸要来接我了,拜拜。”

十五岁的岳铭章愣了愣,走出车棚,“随便你。”渐渐化成一片耀眼的白色,消失在光影里。

那件事发生在厉建国死后两个月,第二天,厉封的自行车就被人恶意砸坏,他一直以为是岳铭章。而没过多久岳铭章放弃自行车,和厉封一样,放学回家时改乘起公交车。

一切一切都是岳铭章,羞耻愧疚让厉封浑浑噩噩地发动了车子,他从来没有像那一刻那么想见到他,哪怕只看一眼也能让他得到救赎。人心是暖的,好多年了,怎么可能不在乎。

迷迷糊糊看到是岳铭章给了自己温度,终于忍不住呜呜抽泣了起来,岳铭章感受着他满心的委屈,沉下漆黑的眸子,弯腰把他抱上楼,给他换下湿透的冬衣,抚摸着他冰凉的身体赶紧压进了床里,覆盖上那床华贵的蚕丝被。

哑声说:“你不能当着我的面生病,那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无能。乖,我去给你拿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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