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皇上遇刺昏迷之后,太子监国,燕瑞就没回过承瑞宫,平日一直在乾仪宫处理政务,累极便歇在暖阁,偶尔遇到难题也好请教燕北。
“对付圣教,温侍郎想必是有些心得的。”无双淡声提了句。
早前温桑任青城知府时,轻而易举地将前任知府王之佑擒住,秘密带回京城。
“燕王殿下谬赞,臣惭愧。”温大人回答得一如平常般恭谨。
“此去燕南,你二人可要齐心协力啊!”燕瑞说得有些意味深长。
他二人一个是太子心腹,一个与燕王关系密切,虽在朝中打过照面,却未有来往,鲜少攀谈。
“臣等必定竭尽全力平定叛乱!”二人异口同声。
这默契却是教太子满意,无双饮下一口茶,纤长的手指不经意地顺着茶盏外缘那一圈鎏金纹细细摩挲,突然开口:“两位此去不仅是处理圣教这一要务。”
二人聪慧,虽猜得几分,却还是毕恭毕敬地说道:“请燕王殿下明示。”
无双不语,田园立即会意地将近来的军报呈给温桑与李晏阅览。
“如今已是九月下旬了,南方的战事拖得太久,劳民伤财,你二人乃是人杰,务必要打破这个僵局,使战事尽快结束!”无双语气淡淡,吐出命令。
二人看完军报,已心中有数,听无双如此说,连忙回道:“臣等必不负殿下厚望!”
如此嘱咐几句,李晏就退下了,温桑却留下来了。
“无双儿,温桑是蒲华温家人,想必你已知晓,你幼时曾与皇兄随母后去过温家,不过当年你太过年幼,恐怕已经没有印象了。”燕瑞怕无双未放在心上,便柔声解释道。思及当初蒲华一行,想到温柔善良的母后,燕瑞心中微酸。
无双微微颔首。正如燕瑞所言,她当时太过年幼,自然记不得了,心中留下的也只有母后的一抹温暖。
“温家有个小女儿名为双成,名字还是母后取的呢,你那会儿还不会说话,竟伸手去摸人家婴孩儿的脸和耳朵,想必喜欢得紧。”说名字是孟皇后所取有些牵强,正是因为无双看似喜欢那个婴孩儿,燕瑞才取了名儿,那婴孩儿因一双如玉般的耳垂得名“双成”。
燕瑞说着,想了想,突然问道:“双成已经及笄了罢?”
“回殿下,年初行的笄礼。”
“可是搬到你府里了?”燕瑞似是不经意地问道。
“回殿下,双成并未上京,仍在蒲华,请了教习先生,平日里由家母亲自教导。”温桑谨慎地说。
双成与温桑同父异母,乃是温桑父亲的妾室所生,幼时得皇后赐名,因此家中颇为宝贝,由正室亲自教导。前几年,太子又亲□待了几句,如今温家上下皆极为谨慎,深怕护双成不周,温桑虽在京中有府邸,但府中下人不多,温桑平日事忙,哪里能将她保护得滴水不漏。况且温桑深知太子为人谨慎,是以也如此要求自己与温家,因此家中兄弟姐妹多次要求来京中居住,温桑皆未应允。只在大伯家的妹妹温露出嫁时,允家人在府中逗留几日。
燕瑞满意地点点头,道:“你行事谨慎,本殿甚喜。可知本殿为何要派李晏与你同去?”
“臣略知一二。”
若说对付圣教,温桑的确有些经验,可李晏常年不出京城,对那些手段恐怕不通。之所以让李小公子同去,主要是想让他打破南方的僵局,以他与康家的关系,想必不难。南方已经乱了五个月了,若再拖下去便会动摇民生根基,且朝廷已经不耐了。
“那么,你可知为何你单独留了下来?”无双冷声道,双目锐利。
温桑是个谨慎之人,自然不会自作聪明,于是垂首道:“请殿下明示!”
“有个道理你定然明白,自古打仗打的就是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