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有時候會跟她說:「別在意,我們就是高興,知道還有這麼純粹的愛情,就讓人覺得幸福。」
出事前一晚,盛夏還和沈紀年說,沒什麼收穫,打算明天回去了。他電話里問她水土不服好點兒了沒,盛夏說好多了。起初有些拉肚子,胃口也很差,去看了醫生,已經沒事了。他叮囑她出門在外,要注意保護自己,晚上睡覺有人叫門不要開,到陌生地方先弄清楚自己可以打的求助電話有哪些。盛夏很喜歡他碎碎念,躺在陽台的藤椅上聽他一直說,沐著月光,閉著眼睛,被晚間的海風吹著,心軟得一塌糊塗。
他聽她許久不說話,問她:「困了?」
盛夏搖搖頭,說了聲,「沒。」過了會兒,才悶悶回他,「我……想你了。」
他在那邊低聲笑著,聲音醇厚如酒,「我一直都在想你,等你回來。」
第二天是大選最後一天,備選總統順利獲選,按照安保級別和馬拉瑞拉的輿論局勢,幾乎是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了。但他們幾個還是打算去大選現場看看。
盛夏身上扛著兩架相機,背包也塞滿了,打算拍幾張照片留念,然後回國。
費教授還教育她,跟新聞,就要學會承受失望和無功而返,不是每次都能如願以償,很可能跟了很久的線發現事實不值一提。
青聯社的那位男記者對馬拉的國情是比較熟悉的,一路上給她們介紹備選總統的背景,並且簡單地講了馬拉的政治環境,還有一些沒什麼根據的傳聞。馬拉大選是公選,選完還有總統例行演講,不少國家的媒體都在現場,國內也有駐外的記者過來做直播,盛夏還跟著費教授見了一些在職記者,聽他們私下聊天很有意思,私下裡沒有那麼嚴謹,能聽到不少八卦,據說馬拉新總統曾經因為猥·褻婦女被刑拘過,說這種背景的,在很多國家,怕是與政治無緣了。
這位總統實在是有些一言難盡,私生活混亂,政治才能是有,但多半體現在了嘴皮子上,激進,言論具有很大煽動性,而莫名其妙地在國內擁有很大的呼聲,對立黨派懷疑他人為操縱大選,但苦於沒有證據。
大約就是閒聊的時候,盛夏突然聽見一聲爆炸響,然後是警報,人群混亂了一瞬,但很快被現場密不透風的警衛控制了下來。
大約只有分鐘,就宣告了警報解除,說是一個小孩惡作劇,放了一記玩具槍,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但是現場有記者敏銳地發現,安保人員有異常的變動。
馬拉的安保做的很好,特勤人員不間斷巡邏,明面上的警衛多到隨處可見,還有不少便衣私下走動,整個首都的安檢一層又一層,尤其是總統府四周,幾乎是處在非常嚴密的監控下,暗哨點無數,據說暗處埋伏的狙擊手們視線可以掃視到任何一個角落,只要一有異動,可以確保第一時間控制。
是有暗殺小組混進來了,不過在開槍的那一瞬,先被狙擊手解決了,因為是在視線死角,所以沒有人發現。
屍體很快被處理了。
有眼尖的記者跟過去要拍,被特勤組攔了下來。
記者都是一群聞著血腥味的狼,遇到情況就想要弄清楚,好些人不死心。
費教授搖了搖頭說:「別跟了,多半是政治事件。」
陳可「嗯」了聲,「涉及到高層,主流報社才有能力去觸及,而且能不能報導還要看上面意見,我們就別湊熱鬧了。」說到底,他們現在是無組織人士。
只是剛出會場,就被一群荷槍實彈的人帶上了車,說的是馬拉語,他們聽不懂,對方似乎不會說英語,也或許是故意,交流障礙,不敢輕舉妄動,手機被沒收了,相機被卸掉了,一群人被塞在卡車車廂,又經水路轉運,然後被帶到了一座荒島上。
不僅僅是費教授他們一行人,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