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只见他一身青衣劲装,足踏鹿靴,外罩风氅,面容英俊,看起来利潇洒,腰间的一把宝剑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青年侠士,哪里有小三以为的半分劫匪的样子。
“是是是。”不管来人如何,单凭那份身手小三也没胆反抗,忙加重了敲门的力度通报。
“死小子,半夜三更地搅了老子的发财梦,你最好有个好理由,不然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听说小三有急事回禀,船老大骂骂咧咧地披衣起床,开门后一见外头的阵势立刻傻了。
“这是一千两。”来人没有给他发问的时间,直接掏出一张银票开门见山地道,“我们是燕家的人,我家老爷想要租你这条船,不管船上有多少人或物,都让他们立即下船,所有损失,燕家一律三倍补偿。”
啊?船老大还迷糊着的眼顿时更呆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张银票,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一千两啊?他虽名义上是船老大,可也不过是人家请来的,哪里见过这么多银子。
“听清楚没有??”来人有点不耐烦地道。
“是是是,听清楚了。”冷风吹得船老大一哆嗦,高大魁梧的身躯立时谄媚地弯下来,丝毫不提半夜赶人卸货的难处,双手高抬着接过那张银票,暗暗地留了个心眼往上头的标记瞟了一眼,见那里清清楚楚地映着一个“燕”字,顿时心花怒放,赶紧再次哈腰,“请各位大爷稍等一会,小人马上就叫人清理。”
说着,一巴掌拍醒同样呆若木鸡的小三:“还不赶紧去通知大家起来。”
随着水手和客人一个个地被喊醒,原本寂静昏暗的码头一下子变得灯火通明,不过只要一听说这是蕉城的燕家要临时征用这条船,而且补偿丰富,大家的不满就神奇地系数小了,不但如此,还一个个立马儿赶跑剩余的瞌睡虫,飞快地卷铺盖收拾起来。
这边一热闹,旁边的船只也受到了影响,纷纷地点起灯来查看怎么回事,有些人更是止不住地叫骂,但很快的,所有骂声都停了下去,因为每条船都或多或少地收到了大方的道歉封口费。有些善于做生意的,赶紧点灯接纳从大船上分流下来的客人。
于是乎,月光峡镇数十年来第一次呈现出十分奇异的一面。
一边是漆黑的夜里呼呼的挂着冷冽的北风,一方面却是热火朝天的提包扛箱地下船上船,若非燕青雨有言在先,让大家不得喧哗,只怕附近的居民都要被吵醒了。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虽是寒风哗啦,人们却以超乎寻常的速度很快就搬离了大船,船老大也亲自带着手下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打扫,就怕里头留着一丝儿难闻的气味冲撞了贵人。
而另一边,尽管大家都很想亲眼看看要来坐船的燕家贵人,但等了半天却仍只有那几个护卫站在船上,码头那边久久没有动静,只好乖乖地找了新铺位躺下睡觉,暗地里安慰自己说,就算燕家贵人来了,也不见得能让自己见着面,还是早点歇着去吧。
一个时辰后,码头又渐渐地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有大船上多出来的十盏明亮的灯,还有时不时传来的打水泼水声像是投入蕉江的石头一般,不时地扑腾扑腾几声。
“眼睛都给我睁大点,别让水鬼给摸上来。”燕青雨安排好五个护卫守住几个视线口,又亲自巡视了一番,才带着两人离开了码头。
随着时辰的推移,夜色很快就沉入了最浓重的一段时期,从江面上掠来的风也更猛更凶更刮人刺骨,誓要带走人体全部的温度,饶是几个护卫都披着大氅,也忍不住站在原地轻轻跺脚取暖。
“老大,现在贵人又没来,船上也没东西,这燕家干嘛要派这么多人守着呀?”虽然托了燕家的福,小三不用再去守夜,得以如愿地呆在屋里,却很是不解。
“大户人家自有大户人家的规矩,你小子管那么多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