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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一依冷哼一声从他手里把手机拿了回来,眉眼冷厉,“我以为你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结果……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厉太太没有听见电话里说什么,至始至终厉衡握着手机就没有说过一句话,都是那头的医生在说,而他早在医生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呆了。
“老二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厉太太焦急道。
厉衡转过身,默默走了两步,然后他像忽然发疯了一般冲出去,路过玄关时,他动作迅速从鞋柜的抽屉里拿起了车钥匙。
“哎……”厉太太不放心道,可是人已经没有影子了。
苗一依拉着婆婆,“妈,我慢慢告诉你。”
厉太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拽着苗一依的手,“厉衡错怪了苏纯对不对?这孩子就是脾气急,肯定一时脑子犯糊涂了。”她儿子什么人,她自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苗一依吁出一口气,“何止是错怪,这次真是把苏纯的心伤到了……”苗一依缓缓说出了当时的情况,“那天在医院里,厉衡说要和苏纯分手,后来苏纯知道事情的缘由再找回医院去,厉衡已经被直升机接走了。”
厉太太叹了口气,“这些我是知道的,我当时就是济扬的办公室里,我都看到了。”
“苏纯当时很无助,就在大街上漫无目的游荡,我是后来才知道她那天差不多走了半个城市的路,半夜我起来喝水,听到她在房间里哼哼,我推门进去看到她一脸惨白。她说肚子痛,我掀开被子,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那么鲜红的颜色,晕湿了她的睡裤和身下的床单,苗一依做医生的,虽然不是妇产科医生,可也知道那是不正常的。
“苏纯,你这是……怎么了?”她焦急地问着。
疼痛像无边无际的黑暗,渐渐将人笼罩,苏纯心里升腾起无边的恐惧,她抖动嘴唇虚弱地说:“我也不知道……推迟了半个月,忽然间就这么多……”当时的苏纯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有一条小小的生命正在慢慢流逝掉。
苗一依在半夜把她送到了医院,产科主任亲自看了她,摇着头遗憾地说:“保不住了,胎盘已经脱落。”
苏纯呆了半响,最后晕了过去。
厉太太红着眼圈,“难为这孩子了……”
苗一依吸了吸鼻子,“我陪着她进手术室的,整个过程她一直流泪,后来她拽着我问: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我该怎么跟厉衡交代?可是厉衡现在知道了孩子的事,竟然说是她主动打掉孩子,他根本没有去了解事情的经过,便把一切的责任推在苏纯身上,他凭什么这么做?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如果他没有那么一意孤行对她隐瞒病情,如果他不是对她说了那么多违心的话,她怎么可能那么伤心?
最可恨的,当过去的事情掀开来,他居然不相信她,那对苏纯来说是怎样的打击?
苗一依尚且这么想,厉衡自然也想到了,一路上他的嘴角紧紧地抿着,他不知道待会见到她会怎样,可他知道不管她原不原谅,他是不会原谅自己了。
他也想了很多,从他们认识到现在,期间的点点滴滴,最后他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真他妈混蛋!
她是怎样的人,他不清楚么?
车子开到苏纯舅舅家的超市门口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厉衡跳下车,远远的他看见超市的收银台那里坐着的人。
他直接走进去。
苏纯吃过晚饭就来换舅妈回去吃饭,今晚的生意似乎不错,她刚刚忙了一阵,这会儿才得空,她把收银机里面的钱整理了一下,把大票子收起来,待会回去交给舅妈。
门口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苏纯从机器面前抬头,对上一张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