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原丙垂下了头,老脸通红:“我不是没想过要将此事告诉家主,虽然我马原丙一生爱名如命,可也知道轻重好歹,若是任由歹人利用,毁的不仅仅是自己,更会对不起老家主和家主的信任。可是……可是那晚之后,不论我如何防范,每一晚都会被下药,和那两个女子……我虽已近知天命……后来……后来我才知道她们两个都是皇上派人精心调教出来、专门对付男子的女子……”
“你便渐渐地舍不得那两个女子,是也不是?”白水珺开始还带着一分同情,听到此时,眉宇间不由染上了几丝厌恶。
马原丙不语默认。
白水珺和抚恤对视了一眼,又用余光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儿,十分后悔让女儿听到这等龌龊肮脏之事。
燕飞羽自己却对此没有多大的感觉,只是觉得燕培峰这个人实在太阴险毒辣,他为了能生一个和自己相似的婴儿,竟然不惜四处收集和娘亲相似的女子,每次一想起他总觉得说不出的变态恶心。
“再后来呢?”燕五云冷声道。
马原丙头垂得更低:“当时我还不知道那个蒙面人是受谁指使,回来后,我一直战战兢兢,生怕又看见那个蒙面人,被他逼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可他一直没有出现。两个月后,那两个女子竟然相继怀孕,我心里又喜又怕,好几次都想要把实情说出,在趁未酿成大错之前对家主坦白,可就在这时……”
“那两个女子带着你的孩子失踪了。”燕飞羽冷不丁地冒了一句,心若明镜。
马原丙虽有三个孩子,可却全是女儿,本来已到中年不再对子嗣存有幻想,便过继了一个侄儿,可过继的和自己亲生的毕竟不一样,在那两个女子临盆之前,谁也不知里头是不是有一个属于他自己的亲生儿子。接下来的真正背叛也就顺利成章了。
“正是。”马原丙吃惊地抬头看了一眼燕飞羽,又立刻没脸地垂了下去,在一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小辈面前说起这些丑事,他觉得连吞口口水都像咽刀片似的火辣辣地疼。
“她们失踪之前给我留了一封书信,哀求我若是心里还有她们母子就……”马原丙苦涩地略过这段,“一年多后,蒙面人终于又出现了,他抱来两个孩子,全是男孩,并且我背后的主使者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圣上,我若一有异心,不但我的两个儿子难保,就连我的妻女……”
“他要你做什么事?”随着他的叙述,燕五云的神情已慢慢地恢复不喜不悲的平静。
马原丙沉默了一会,忽然猛地跪正了身体,咚咚咚地连续磕了三个头。
白水珺一下子抓紧了椅子的把手,直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中秋节羽儿中毒之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是……”马原丙供认不讳,随即又抬头紧张地辩解,“他们让我……让我将赵东子安排进燕家,并让他负责看虎山的大门……”
咔!上好的红木雕扶手被白水珺硬生生地捏断,想到曾经放毒蜘蛛害人的奸细,居然到现在还一直潜伏在虎山门口,随时对经常进出虎山的女儿虎视耽耽,白水珺就觉得浑身发冷。不理手下破碎的扶手,美目立时如剑地射向沙项,要他立刻前去抓人。
“等一下,不要冒然行动!”燕飞羽下意识地阻止了沙项,尽管她也十分震惊那个老实憨厚、每次见了她都会脸红的瘸腿汉子就是毒害她的凶手,可她很清楚,在未知道燕培峰的全部阴谋、自家人还未开始撤退之前,赵东子暂时还不能动。
“珺妹,羽儿说的对,咱们暂时还不能动那个奸细。”燕五云的脸色同样阴沉,双手却一边扶着妻子,一边轻柔地为她顺气。
白水珺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是一片骇人的平静,先是对沙项微微摇了摇头,而后直直地注视着马原丙:“继续说下去,燕培峰不会这么傻,他应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