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刚刚死里逃生一般充满后怕。
“刚刚,小民妻女生死不明,小民实在难以安心,现在贼人已逃,请公公先移驾避危,小民稍后再来向公公请罪保护不周之罪。”燕五云强行忍耐着向李公公一拱手,就想匆匆而去。
“不,你不能丢下我!”见带来的官兵在敌人面前简直不堪一击,李公公显然是胆也破了,竟然害怕地不顾钦差的颜面,贪生怕死地一把拉住他的衣袖。
“家主,您和公公都中了毒箭,暂时不能移动,这满园的宾客也需要您亲自安抚,就让属下去看看吧,夫人和小姐都是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沙项忙劝阻道。
“是是……燕家主,你可不能走。”说完,李公公也不知道是因为太过害怕,还是毒性发作,索性双眼一翻,晕了过去,一双手却还是紧紧地扯着燕五云的衣袖。
“是啊是啊,燕家主啊,贼子如此狠辣暴虐,您可要保护我们啊!”见敌人败逃,众宾客纷纷涌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寻求庇护。虽然看起来一个个都十分狼狈,也有部分不知因撞哪里而鼻青脸肿,却没有一个有中毒现象,更多的只是受了一场天大的虚惊。
“今日因燕某之故,害各位贵客受惊,五云深感惭愧,在此给大家谢罪了!”燕五云的神情虽然憔悴,脸上也难掩焦心之色,却还是勉强地打起精神抱拳行礼。
二管家燕贵明见状,忙接了上去,一面命人请点伤亡人数,一边自作主张地替主人应酬,并解释说现在李公公正昏迷着不敢胡乱做主让大家回家,礼貌地请众人还是先回到先前宴会的花厅,一起等候消息。
众人恨不得可以赶紧远远地离开这个满地血腥、充满受伤官兵恐怖呻吟的院子,再也不踏进燕家一步,闻言脸色都有些怨怼,忍不住私下腹诽心谤为何还要牵连他们。可纵有满腹的不情愿,也明白今日滋事实在关系重大,谁要是纠缠指不定谁就倒霉,只得乖乖听从安排。
他们一陆续转院,原本一直窝在角落里看戏,出了事一个个躲得比兔子还快的三房四房,此刻才又是惊恐又是掐媚地凑了过来。老老少少地都拼命地表示着中心,仿佛接到圣旨时谁也不曾心里偷乐一般,更没恶劣地巴不得正房二房最好拼个两败俱伤才好似的。
“没想到燕培峰居然如此吃里扒外,家主对他们父子多信任啊,他们居然如此大逆不道地背叛家主,还恬不知耻地陷害家主。”
“幸好如今叛徒已恶有恶报,不然可真真天理难容了。”
“贤侄啊,作孽的是二房,可和老实本分的我们无关呀!”
“没错没错,家主,您老也知道,二房一直都瞧不起我们三房四房,我们也向来离他们远远的,您可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五叔(五伯),咱们可是一直都对您忠心耿耿的呀……”
“是忠是奸,我心里自然有数。”
刚才还保持着一点礼貌,面对这群始终心怀怨怼,巴不得二房早日遭殃的墙头草,燕五云是半点好脸色都没有,厌恶地拂了下袖子,转向一侧,但目光随即顿在台阶之上。
烟雾炸开的快,散的也快,片刻间已重新灯明烛亮,清晰地映出屋内桌倒椅翻的情景。,更照耀着此刻俱都笔直地跪在地上的那一刻犹如泥塑、面无表情的母子。
只是他们并非在请罪,跪得也不是燕五云,而是已经死去的燕培峰,还有,不知何时已如小山般倒在地上再也不会起来的燕万青。看他们所在的位置,明显可以瞧出方才烟雾乍然弥漫,众人纷纷逃命时,这对母子竟好像并没有挪移过,一脸的哀莫大于心死。
一个护卫上前一步,低声禀道:“家主,二太爷受不住……已经去了……”
“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三哥去了,二叔又……去找人来,好好地厚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