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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鉷在后方跌跌撞撞的追来,口中大骂道:“你们还不停下,想死了么?我是大唐刑部尚书,你们这帮狗东西,不想活了么?竟然自顾自的逃命?”
几名禁卫回头见大股吐蕃追兵将至,此刻那里还顾得上王鉷的死活。死亡降临之时,连妻儿父母都置之不顾的人大有人在,更何况王鉷只是外人。但心里想的是如此,却也有些犹豫,因为弃之不顾而逃,那也是一件麻烦事。
“几位兄弟,怎么办?”一名禁卫叫道。
“事到如今,那里顾得上他?咱们的命不是命么?”另一名禁卫叫道。
“那好,既然如此,此事就我们几个知晓,回到长安后咱们只字不提。谁要是泄露了这个秘密,咱们其余几位兄弟便杀了他全家。因为这件事要是泄露出去,兄弟们便是个死。”
“说的是,咱们在此立誓,此事谁泄露出去,天打五雷轰顶,全家横尸街头。”
七名禁卫以极快的速度达成了共识,于是开始催动骆驼狂奔往东绝尘而去。王鉷和十几名从地上爬起来的禁卫士兵在后面猛追,口中大骂不绝,但也无济于事。终于虚脱无力倒在沙地之中,无力的咒骂着。
不久后,吐蕃骑兵提着弯刀吆喝着赶上他们,沙土腾腾之中,上百命吐蕃骑兵将这十几人围在当中,一边大声的嘲笑着,一边用骆驼围着他们绕圈子。雪亮的弯刀在阳光下反射着灼热的白光,骆驼口中的白沫都喷到了王鉷等人的脸上。
王鉷头发散乱,满头满脸的黄沙,样子狼狈之极。他用手遮挡着弯刀刺目的反光,口中喘息着大声叫道:“我乃大唐刑部尚书王鉷,叫你们的官长来说话。”
“大唐刑部尚书?”一名吐蕃将领摆手示意手下停止嘈杂之声,皱眉问道。
王鉷挺胸道:“正是,我要和你们的官长说话,我认识你们的大宰相,你们的赞普去长安的时候我也见过。”
那吐蕃将领眨眼道:“这么说,你是唐朝大官了?”
王鉷道:“当然。你便是此地的官长么?”
那吐蕃将领笑道:“我是个小小的副将罢了,咱们野牛城的禄西赞将军还在后面追杀你的手下呢。”
“那便请他来说话。”王鉷弹弹身上的灰尘,整理发髻,想尽量恢复身为大唐高官的威仪来。
“叫他?叫他作甚?抢我的功劳么?好容易遇到你这么个大唐的高官,这正是我升官发财的好机会,你却叫我叫别人来抢我的功劳?当我是傻子么?哈哈哈。”那副将长声大笑。
“哈哈哈哈。”周围的吐蕃士兵也是一阵大笑。
王鉷吓的一哆嗦,叫道:“你抓了我献上去,还不是一样的有功劳?我是大唐朝廷大员,要和你们的城主说话,商谈大事。”
那副将斜眼揶揄道:“屁的大事?无非是想活命罢了。抓了你献上去可不算什么功劳,我大吐蕃国只认首级为功,谢谢真神让我遇到了你这么个大官。不好意思,我要割了你的首级去领功了。你若真是什么大唐的大官儿,我要谢谢你给我一份大功劳,没准我可以连升三级呢。”
王鉷大惊,摆手后退道:“你不能杀我,你……你怎么不讲道理?”
那副将放声大笑道:“讲道理么?我的弯刀便是道理。”
话音落下,那副将催动骆驼上前来,手中弯刀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只一刀,便将王鉷肥厚的脖子齐齐砍断,头颅飞旋落下,那副将伸手一抓,抓住王鉷乱糟糟的长发,哈哈大笑着缠在骆驼腹部的绳索上。
王鉷无头的肥胖身子倒在在沙地上,颈口鲜血狂喷,浸染着干燥的黄沙地面,片刻后便干涸成为一小片红色的砂砾。
其余众吐蕃骑兵一拥而上,弯刀起落,十几名禁卫瞬间被枭首,倒在沙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