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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风扫芦荻,翻浪连天白。正是扬帆时,偏逢客自来。”王源轻声吟道。
“二郎诗兴大发了啊,虽我不懂作诗,但也觉得二郎这首诗甚是应景。”阿萝柔声道。
公孙兰轻叹道:“偏逢客自来。是啊,这不速之客不好对付啊,扬帆远行也未必能如意。二郎,我知道你心中焦灼,你心中有什么烦恼尽管跟我们说便是,说出来心里便好受些了。”
王源转头微笑道:“只是有感而发罢了,不必在意。现在我心中最担心的反而不是渡河和敌兵,我最担心的是欣儿她们。现在我们已经和她们断绝了联系了,不知她们在何处,这是最让我担心的。可是我又无法去找寻她们。她们若是也赶往白马渡口的话,也应该快到了。若今日不到,那便糟糕了。到了明日,她们便再也无法和我们汇合了,因为那两万敌军将会堵住她们前来同我们汇合的道路。”
公孙兰微微点头道:“是啊,此事也是我的心病。我想咱们不能这么等着她们到来了,也许该去找找她们了。”
王源点头道:“若今夜她们还不出现的话,我和表姐一起出发去找他们。”
阿萝道:“我也去。”
王源摇头道:“你不能去,你留在这里我安心些。若去寻找不知会遭遇什么,我可不想再把你给丢了。”
公孙兰道:“二郎也不能去,正是要渡河之时,很多事需要你来安排,你若离开,这里岂非大乱?数万百姓的性命攥在你手里呢。再说,我一人寻找反而更加的方便些。”
王源苦笑道:“我承认我是你的累赘,但你也不必这么直接吧。”
公孙兰笑道:“我可不会拐弯抹角的说话,你不爱听我也没法子。”
王源翻翻白眼无语,阿萝在旁捂嘴娇笑,王源转身张开手臂作势欲扑向阿萝,阿萝吓得连忙逃开。笑闹片刻,王源的心情也好了许多,眉宇间的愁容也舒展了不少。
“二郎,你刚才说你并不担心渡河之事,难道你断定蔡虎带回来的会是好消息么?这一段的河水确实湍急,渡河恐怕不易呢。”公孙兰轻声道。
王源点头道:“我当然不敢打包票,此事我考虑再三,认为只要这段河道之中没有暗礁浅滩阻隔,渡河应该是有可能的。我曾见过比这更为湍急的流水,但依旧有船只穿梭自如。只要带回来的是河中暗礁浅滩的话,我相信渡河是可以的。”
“此话怎讲?没有暗礁浅滩,河水还是这般湍急啊。我却不懂了。”公孙兰皱眉道。
“但凡船只翻覆,若非撞击暗礁浅滩而沉没,那便是因为浪大水急之故。如果没有暗礁浅滩这些无法解决的难题,光是浪大水急那却是有办法应对的。”
“那该如何应对?”公孙兰不解。
王源走下草坡来到芦苇荡旁边,伸手折了一片芦苇叶子丢在水面上,沉声道:“这片芦叶好比是一条小船,平静的水面上自然是无碍的,但如果水急浪高,这小船便无法航行了。”
王源丢了一块石头在旁边的水面上,溅起的水花将芦叶抛起老高,落下后芦叶便已经翻覆倾倒,背面朝天了。
“但如果是一条大船的话,那便不同了。”王源在旁边小树上摘下一片巴掌大的叶片丢在水面上,同样丢下一块石头在水里,水波荡起,那绿叶在水面上倾斜抛起,但落下之后虽然中间溅了污水,但依旧正面朝上。
“看到了没?这便是小船和大船的区别。凡船只越大越重,抵抗风浪的能力便越强。譬如在人看来,刚才我丢的那块石头不过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