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冷声道。
王源呵呵一笑道:“也罢,但人毕竟死了,而且死在成都,为了大家的面子,也不必张扬了。便说是公务意外便是。一会儿我命人送些抚恤钱物,袁内监带去京城给他们的家人抚恤安葬便是。对了,袁内监辛苦来成都一趟,王某也未能尽地主之谊,一会儿有份礼物送给袁内监,也算是一点心意,万望笑纳。”
袁明远心中暗骂,心道:把老子们当叫花子么?杀了我们五个人,想花点钱便摆平么?正愤愤之中,王源吩咐黄三带人抬来钱财礼物。一见送上来钱物,袁明远登时呆住了。这王源出手当真豪阔,居然拿出的都是真金白银,几十只银元宝价值数千贯,这可是一笔巨款。抚恤五个死鬼哪里用的了这么多?一人百贯便已足够,剩下来的岂非都可以装进自己的腰包?
原本还打算傲骨铮铮拒绝不收的袁明远立刻改变了主意。
“权当他给我赔礼道歉了,不拿白不拿。害的我昨晚一夜没睡,心里担惊受怕的,这笔钱就当是给我精神上的损失的赔偿。”袁明远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欣然接受了这笔钱财。
袁明远的神态全部落在王源的眼里,王源心中鄙夷,不想再和此人浪费时间。在袁明远拱手道谢时,王源却已端起茶来高声道:“送客。”
袁明远僵着身子拱手站在那里,王源看也没看他一眼,转身进了书房,留下尴尬的袁明远站在廊下。从王源看自己的眼神中感觉到,袁明远感觉到了自己的卑微。在这位王相国的眼里,自己根本就没被当做是个人。这种眼神,自己在陛下和李光弼的眼睛里也见到过。
“走,回京!”袁明远咬牙对身旁的随从道。
“带上相国赏赐的东西。”袁明远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补充了一句。
……
书房中,王源负手而立,韦见素身子微躬站在王源身旁。
“左相,为何颜平章没有和你一起来见我?他难道不该陪同钦差一起来辞行么?”
“启禀相国,老朽正要向您禀报。颜平章病了。卧床不起了。”韦见素沉声道。
“病了?昨天还好好的,怎地现在就卧床不起了?”王源诧异道。
韦见素想了想道:“老朽想着,他这应该是心病吧。昨日酒宴上他说了那些话,昨夜又发生了袁明远的人意图潜入散花楼的事情。老朽认为,他定是觉得心里不安,担心相国要责罚于他,故而称病不敢露面了。”
王源微微点头道:“或许他确实有心病吧。你的话不无道理。”
韦见素道:“相国,昨日之事是否是他故意为之?相国对颜真卿有大恩,这个人怎地却要和相国对着干呢?”
王源摆手道:“左相,颜真卿此人性子耿直,我宁愿相信他是无心之失。或许是我们的态度让他觉得受到了侮辱。此人眼里揉不得沙子,上一次和我翻脸的时候还在六年之前的长安,也是因为对我所为不满。这一次他显然又对我的行为不满了。”
韦见素道:“是啊,那日从散花楼中出来后,颜平章便找到了我,对我大发脾气。还说了些过激的话。”
王源笑道:“是不是因为我逼着太上皇回京之事?”
韦见素道:“颜平章太天真耿直了,他不知这里边的关窍之处。他自顾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却不知局势之复杂。”
王源道:“告诉我,他说了些什么?”
韦见素道:“过激的话,不说也罢。说出来相国听着反而不快。”
王源摆手道:“我岂会跟他一般见识。我只是想知道外边的人对这件事怎么看。毕竟颜真卿的想法代表了一部分人的想法。他也是有声望的人呢。”
韦见素咂嘴道:“好吧,那老朽便当一次鹦鹉学舌。相国,他说相国逼着太上皇回京,违背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