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黑下来,杏园之中便黑了灯。姐妹二人极尽温柔伺候王源,翻江倒海,相思如洪水泛滥成灾。二更后,王源离开杏园,摸到了梅园之中,又钻进了公孙兰的被窝里去。虽明知这种事过度伤身,但王源却也英雄难过美人关,拼的全身气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
次日上午,吃过早饭时,黄三便来禀报,前厅已经客满。朝中大臣,各色人等都在等着见王源。王源甚是无语。这些家伙怎么就不让人消停,实际上真正有急事的也没几个,这些人便是要来凑热闹。哪怕是只是见上一面说几句废话,他们也会心满意足的离去。若是王源不见,他们会心中留有块垒,总觉得不太安生。
当然也有确实急着见自己的,那位丰王李珙便是其中的一位。王源得知昨天李珙没见到自己后死活赖着不走,扬言宁愿跟仆役们睡在一起,也要等到王源见他。在黄三低三下四的劝说下,总算是将他给劝走了,一大早,他便又来了。今日若再不见,便太怠慢他了,那李珙恐怕要不管不顾冲到后宅来把自己从被窝里拉起来了。
王源把他排到了一个。在二进装饰整洁的书房之中,王源见到了火急火燎的李珙。李珙瘦了些,但精干了些,脸上颇有些风尘之色,皮肤也不像以前那般细嫩,脸上多了不少的皱纹。王源知道,那是戈壁上的风霜让这个曾经面团一般的丰王变了样子。但除了外表,李珙其他方面倒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急躁,并且没什么脑子。
“相国啊,您可算是见我了。得知你率军回剑南,我从戈壁军营连忙赶回来,在成都都等了十天了。我又不敢现身,也不敢去见父皇,天天躲在小客栈里消磨。好容易等到相国归来,相国又躲着不见我。相国可知道我们多着急么?”
王源皱眉道:“丰王爷,干什么那么火急火燎的?我刚刚平叛归来,难道歇息两日都不成么?你们便连这点让我和家人团军的时间都不给么?”
“哎呀,相国啊,不是本王想来打搅,而是形势逼人啊。现在您帮李瑁将叛乱给平了,李瑁岂非要坐稳皇位了?您不是不知道,我和几位皇兄们训练的兵马是打着平叛的旗号的,现在可好,没叛军了,这叫我们拿什么理由出兵?仪王兄说。叛乱已平,我们这只兵马一定会被勒令解散,你说若李瑁真的要我们解散兵马,我们是遵旨还是不遵旨?还是说,我们不管不顾立刻出兵讨伐李瑁?”李珙大声道。
王源皱眉道:“你们等不及要出兵了?你们练好了兵马么?募集了多少兵马?”
“我们有四万多兵马了。十二哥领一万兵马,十三哥领一万兵马,十六哥领一万兵马,剩下的一万多兵马由我统领。我们打算即刻出兵,先占朔方河东,再以此为地盘围困长安,逼迫李瑁退位。”李珙沉声道。
王源长叹一声道:“丰王爷,不是我泄你的气,就凭你们这四万兵马,便想逼迫李瑁退位?这想法未免太天真了吧。”
李珙皱眉道:“不是……还有相国的十万神策军么?难道相国不打算帮我们?”
王源皱眉道:“我何时说过要动用神策军帮你们夺位?既可动用神策军,还要你们练什么兵?这是你们李家内部纷争,我能做的只是在暗处支持你们,我怎可公然出兵?”
李珙跺脚道:“相国不出兵,那我们可怎么办?我们的兵力怕不是李瑁的对手啊。”
王源看着李珙道:“丰王爷,你太急了。即便要出兵,也要有合适的理由。就算你们手头有足以和李瑁抗衡的兵马,你们此刻出兵便是反叛。你们有出兵的理由么?李瑁的皇位是太上皇下旨传位,这一点千真万确吧?”
李珙叫道:“谁管有没有理由,父皇的传位根本不合规矩,李瑁跑去灵州先登基了,父皇才下的旨意退位传位,莫非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