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便注定了长安守不住,无论城防再坚固也守不住,所以卑职才说尽力而为之,大不了与城俱亡便是,也算是我们为大燕国最后尽忠了。”
史思明面色铁青,若田承嗣所言没有道理便也罢了,但偏偏田承嗣所说三条正是他心中最大的担心,所以他才心中焦灼,对战事的进程不满。但虽然田承嗣所言甚有道理,这也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他岂能容忍田承嗣当着众将的面如此动摇军心。
“田承嗣,难怪作战时畏缩不前,原来你早就失去了斗志。你的这些话都是一派胡言,都是动摇军心之言。本帅今日若是饶了你,岂非军心涣散,再难收拾。来人,将田承嗣拖下去,重打六十军棍。”史思明大声喝道。
亲卫冲上前来,抓住脸色铁青的田承嗣便往下拖。众将忙上前求情。史思明沉声道:“谁敢求情,便军法从事。”
众将面面相觑,不敢再说话。田承嗣呵呵笑道:“诸位不要替我求情了,若我挨了这五十军棍能让长安城能守住的话,我也认了。可惜,我挨了这五十军棍也是无济于事啊。元帅,卑职劝您不要自欺欺人了。眼下只有一条路可走,昨日李瑁派人来宣旨,那是最好的出路。不仅元帅您本人,所有的将士们也将都获得宽恕。大帅您何必一意孤行。”
“一百军棍!”史思明厉声喝道。
亲卫们将田承嗣拖拽下去,按倒在太极殿外的台阶上,军棍噼里啪啦的开始挥舞,对田承嗣开始动刑。
一百军棍的惩罚,谁也熬不过的。慢说一百军棍,便是五十军棍,体弱者也会被活活打死。骆悦朝曹集连使眼色,曹集会意,忙慢慢的往殿门口挪去,他想去跟行刑的士兵打个招呼,要他们手下留情。但他们的举动被史思明发现。
“骆悦,曹集,你们鬼鬼祟祟作甚?是否你们也认为田承嗣的话是对的,本元帅的话是错的?”
骆悦忙道:“卑职岂敢,元帅万莫会错意。卑职只是想要如厕,想问曹将军去不去。”
“呸,莫以为本帅不知道你们的心意,你们二人和田承嗣私下交好,是否想要为他求情?”
“卑职不敢,卑职无此意。但是元帅,明日恐又是一场大战,这一百军棍打下去,田大将军恐性命难保。大敌当前,自损大将,如何是好?”骆悦沉声道。
“还说不敢,这不是开口替他求情了么?你们三个不是私相交好么?好,本帅便让你们有难同当。你们怕田承嗣被打死,那便各替他领三十军棍去。”史思明冷笑道。
骆悦和曹集心中大骂,但却也无可奈何。两人被亲卫架出去,摁在田承嗣身边两旁,扒了裤子开始打板子。田承嗣左右看着两人,目露感激之情,欲言又止。三人苦苦咬牙支撑着,任凭军棍打的自己皮开肉绽,不发一言。
“史朝义,明日给你最后一天期限,若不能将粮道打通,冲潼关运回粮食来,你也逃不掉。还有,陈万年,今夜你负责在城中拉丁入伍,明日一早我要看到两万生力军。若是不能完成任务,你也将受军法严惩。本帅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本帅要有兵有粮,本帅一定要守住长安城。本帅是绝不会投降的。谁再敢说一句投降之语,本帅定斩不饶。”史思明阴沉着脸说完这几句话,起身怒气冲冲的离去。
……
长安城西十里之外,王源高仙芝等人同样目睹了第二日的惨烈攻城战。虽然没有亲历此战,但远处战事的场景同样让人触目惊心。在战事结束之后,王源和高仙芝两人对坐在一小堆篝火旁,低声的交谈着。
在王源将一根枯枝丢入篝火中之后,篝火的火苗窜了起来,王源对着火苗搓着手,低声问高仙芝道:“兄长,今日下来,你对这场战事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