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以下,瓮声瓮气的说话。
“他想吃热食。”十一飞快的套上衣物,“果果,要不要帮你带一份回来?”
“不要。你们快点回啊,我想睡觉呢。”
十一嗯嗯应是,陪三七到校门口不远的小摊面处吃了碗三鲜面和卤味。吃罢,三七以吃撑了为由,更要十一背他回去。十一狠狠瞪他,却还是弯身被他,边走边报报怨:“你现在比我还重几斤,老要我背你我会长不高的。”
“你以前也常背我,还不是照样长高了。”三七懒洋洋道。以前在岛上时,他唯二的恶习之一就是经常让十一背他走路,每次打架打输了或者赌输了,十一总得背他在屋子周围走一遭。这习惯具体什么时候养成的已经不记得了,(非&凡*txt)想来应该有很多年了。“你的电话怎么关机了?”
“你打过了?”十一讶异,如实交代了今天的落水事件,末了道:“明天下午再去买一个。”
三七沉默了片刻,揪住他耳边低声威胁:“以后不许不理我,有什么事也不许瞒我。”
十一笑眯眯点头:“嗯。”
“之前你们说的曹老,是不是在铁索桥遇到的那位?你们都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我打电话给你后就睡着了,醒来见果果和曹老在翻看宣传小画册,对了,听曹老说他儿子曹悦然是英国皇家艺术学院当代艺术管理专业毕业的,去年回国,现在在常青美术馆工作,那些小画册是为了五月假期策划的一个小型美术展所准备的,说是邀请了不少小有名气的青年画家参展。果果跟他预讨了三张入场卷。”
长青是城里最大最有名的私立美术馆,他们之前只闻其名未见其形,本也想找个时间去逛逛的,现下正好。
“记得到时候跟他拿卷。还有呢?”
“曹老厨艺非常好,他做的茄汁鲈鱼片、粉蒸羊肉和石耳炖鸡很好吃。曹悦然说他就是因为曹老的手艺而几乎每晚回家吃饭的。我还问他做法了,改天回家了叫阿姨做给你吃。”
三七笑,温软的嘴唇亲一下他的颈侧:“好啊。”
“吃完饭曹老又带我们进书房看他的字画,智永的《真草千字文》有八百余本,他早年临摹了近三百本。你没见过他的字,跟智永的非常相似,曹悦然说曹老是个实力模仿家,学什么像什么,但他画上的题字从不仿名家的,那是他自己的风格,有唐时的遒劲多姿,又有东晋时的风流蕴藉。我们猜测他估计是个书法家。”
“笨蛋!不会问么!”
“当时也想那么多,而且一看曹老那双笑意盈盈的眼镜,我们也不好意思问东问西的。”十一坦言,抬眼望了望跟前高窄的楼梯台阶,扬手拍一下他的臀:“我的手酸了,下来吧。”
三七无赖道:“不下!你快点走。”
“你说我要买什么样的手机呢?”他气喘吁吁的边登楼边问。
“去看了才知道啊,我又不了解那些东西。”
隔天下午,十一打电话推了家教课,和三七去中心广场买了只新手机。出商场大门时,十一走进三七耳边嘀嘀咕咕一阵,三七抿嘴朝门左边的大圆柱望去,光线所及,那柱脚边藏藏掖掖的露出半只蓝色的鞋头,他走过去,伸手往暗处一抓,把穿得像花孔雀似的海霖扯出来,皱眉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我在校门口等你,见你们出来,就……”见他表情微恼,海霖声音也跟着变弱:“就跟过来了。”
“一整天的都干什么啊!都说了以后不跟你去玩了你还等我做什么?你不用上课的么!”三七低斥。开始时还觉得海霖是个孤傲的少年,时间长了,就发觉他有点神经兮兮的,倒谈不上讨厌他,可以想到被人像癞皮狗似的紧跟在身后、暗中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顿时浑身都觉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