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悠悠醒来,且一睁开双目,就站了起来,精神抖擞,莫说不似患病之人,简直已有龙马精神。
妇人连忙问:“母亲,你感觉如何?”
老妪道:“好似病痛已然尽消,完全没了疼痛之感,还觉得精神很好,能下地干活!”
妇人喜极而泣,连忙讲明缘由,两人遂面朝白眉僧人拜下,千恩万谢。
白眉僧人将两人扶起,道一声阿弥陀佛,神色庄重而圣洁:“救苦救难,我辈本分,施主切莫行此大礼。”
道旁行人眼见这一幕,无不钦佩僧人的手段,也被僧人博爱仁慈的心胸所震动,有人甚至大声叫好,为这些素未谋面的僧人喝彩。
与老妪和妇人作别,白眉僧人带着队伍走进凤翔府城,穿过熙熙攘攘的大街,最终来到节度使府。
节度使府前,早已有人等候,而且是李昌言的儿子,李麒林。当他看到这队布衣袈裟的僧人时,连忙迎下石阶,躬身行礼,“军帅等候诸位大师已经多时,请随我来。”
白眉僧人双手合十,跟着对方进府,经过无数回廊小径,最终走进一座清净的别院内,凤翔节度使李昌言闻声出来相迎,亲自将僧人迎进屋子。
白眉僧人独自进屋,余者都在院中,分成两排站立,目不斜视,却自有一股强大的气息散出。明处暗处的岗哨见了,从对方身上感受到莫大的压力,几乎呼吸都不平顺,都暗暗心惊,这里面也无法练气中段的高手,但面对这些僧人,一个个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屋中,丫鬟奉上茶水糕点,躬身退下,李昌言态度亲切,十分礼敬,寒暄了半响,直奔主题:“大师带来多少人?”
白眉僧人道:“贫僧此来,带僧众一百零八。”
李昌言微怔,眼中掠过一抹失望失色:“一百零八?”
白眉僧人不急不缓道:“贫僧带着一百零八人,足以在万军之中,纵横捭阖。”
李昌言悚然动容:“当真?”
白眉僧人低眉敛目:“出家人不打诳语。”
李昌言顿时振奋:“好!那这回就有劳大师了!此事若成,释门便是凤翔国教!”
白眉僧人不动声色:“一镇之地,何以谈国教?”
半响后,白眉僧人和众人离开别院,李昌言安排了人手,带他们去歇息,自己还坐在屋中沉思。
半响,李麒林来到李昌言面前,低声询问道:“父亲,这些僧人当真有用?”
李昌言笑意深邃:“有没有用,你不是已经见过了?”
李麒林默然,见到这群僧人,他也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可他自身就已经是练气中段的修为。
李麒林试探着道:“父亲,这些僧人虽然修为不错,但我们要挟持陛下,有凤翔军足矣,何必要用这些外来人?”
李昌言淡淡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气道:“鼠目寸光。你只看到了眼前,却看不到将来。为父挟天子以令诸侯,固然权势无双,但要让人心畏服,百姓真心拥戴,将士忠心耿耿,真的只凭挟持天子就可以?”
李麒林一怔,不明所以。
李昌言继续道:“当然不能。天下大乱,这是大争之世,本帅要问鼎中原,一统天下,岂能只凭挟持天子?本帅要的,是人心归顺,将士效死!惟其如此,方有可能一统天下。而要迅速做到这点,就得借助释门的力量。释门是什么?是控制人心的手段!”
顿了顿,李昌言冷哼一声,自顾自道:“释门教义,无非两点,其一,导人向善,其二,敬畏佛陀。君王统御天下,人主治理地方,最看重的是什么?无非两点,其一,秩序井然,其二,效忠君上。”
“如今的天下,人心丧乱,盗贼横生,乱兵四起,这岂是人主希望看到的?只有辖地稳定,没有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