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他们一指,陈浩然心中顿时生出警兆,凝神待变。
毫无预兆地,狄田二人脚下地面猝然耸出数十根石刺,顶端利如尖矛,凶狠刺向两人。
“奶奶的。小鬼头想让老子断子绝孙么?”
陈浩然怪叫,急掠上空中躲过穿裆破腹之灾。田处夷出其不意,没能及时避过,被一根石刺刺中左小腿,饶是修行者体质极之强横,亦免不了要皮开肉绽负上轻伤。
“该死的妖孽。”
田处夷怒极,这点轻微伤势虽然无碍,但被一个小妖所创,实是生平奇耻大辱,传出去只怕难以见人。羞忿之下。全力御剑狂扫,剑芒大盛尖啸刺耳,疾掠如电,将院落完全罩住。所有石刺皆被劈得纷折寸断,尘土飞扬,碎石若劲矢般四下激飞迸溅。
小男孩只往地底一钻,田处夷的飞剑纵使再厉害十倍,亦是莫奈其何。等尘埃散尽,小男孩毫发无损地现身。叉起腰得意地喝道:“就凭这点能耐,也敢来这儿出丑?快点滚回去便罢,倘若真惹火了我,定叫你们没好果子吃。”
“小鬼头好大的口气,也不怕被风闪了舌头。”
陈浩然悄无声息地掩至,一把揪住小男孩的冲天辫,将他拎离地面,嘻嘻笑道:“小鬼头,这下看你还怎么遁?”
小男孩大惊,蓦地张口吐出一细小物体,打在陈浩然身上,破体而入。陈浩然但觉脑中一晕,一阵强烈至极的睡意潮水一样席卷而至,登时精神顿懈,全身酥软乏力,几乎要就此沉沉睡去。
小男孩趁机摇身变成一只形如穿山甲,身覆洁白坚鳞的异兽,股后短尾中弹出一根尖细的长针,有如蝎螫,狠狠扎在陈浩然的手腕上。
陈浩然当即怪叫一声,吃痛松手,异兽掉落后直接沉入地中不见。
转眼间的工夫,陈浩然手腕被蛰处就飞快红肿起来,痒痛难当,急提混元力驱出毒素,痛痒方止。再将体内异物逼出,捉住定神细看,但见好像是一只跳蚤,偏又细软无骨,嚷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田处夷过来一瞧,道:“这种恙贫道认识,是瞌睡虫。”
陈浩然恍然大悟:“瞌睡虫?难怪差点弄得老子当场躺下,厉害厉害。”又糗然道:“奶奶的,两个大老爷们还斗不过一个小鬼头,简直把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陈浩然和田处夷的修为均已达到化丹期,而那个小妖精最多只在金丹初期,且陈浩然还有着满身的法宝,却非但没能制住对手,反而都受了轻伤,这个脸委实是丢得太大了。
田处夷面沉似水,冷哼道:“房中还有一个妖邪,这次贫道决不留情,定要将之斩为剑下亡魂。”
还未举步,廊道中忽又行出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青妇人,姿容颇为秀美,粉面尽是忧色,含泪盈盈拜倒道:“贱妾赵贞,拜见二位仙长。贱妾那孩儿童玑虽然是妖,但从来未曾伤害过无辜世人,贱妾恳请二位仙长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陈浩然凝神察看,发现这妇人身上并无任何妖族气息,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柔弱女人。田处夷厉声道:“你这女子信口雌黄,那妖孽已然祸害了许氏夫妇,还说什么从未害人?你本为清白人类,却认妖魔为子纵其为恶,实属罪孽深重,速速招出那妖孽的下落,或可免你一死。”
听他一副生杀予夺的口吻,陈浩然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中反感大增,寻思这厮跟天泽峰的那个王八蛋贺一承一个德性。不是什么好鸟。
那妇人赵贞长跪不起,悲泣道:“仙长若能放过矶儿,贱妾甘愿一死。”
“贞姨,你快起来。跟这些家伙有什么好讲的?”
那小男孩童玑在赵贞身边现出身形,小脸因为气愤涨得通红,大声道:“这些家伙跟那个恶妇人都不是好人,我们走,离开这里。”
田处夷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