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而脆弱。
就在海利站起身的那一刻,他感覺到有什麼拽住了他的衣角。
海利的背脊僵住了。他沒有回頭,只是沉下聲音說:&ldo;伊恩,我做不到對你溫柔。至少不是今晚。&rdo;
抓住他的力量並沒有鬆開。
海利抬起手,默默解開了自己的外套,將它扔到了一邊。那是一個極為簡單的動作,甚至看不出任何暗示的意味。
可對於伊恩來說,卻比以往任何時刻都令人心旌動搖。
伊恩的手垂在床邊,海利的手指撫過他的指尖,直到伊恩微微扣了扣他。
海利轉過身,撥開伊恩汗濕了的髮絲。
&ldo;伊恩,你應該知道,你被注射的藥物降低的只不過是你的意志力。你並不是百分之百的需要我。&rdo;
伊恩第一次覺得海利的廢話怎麼那麼多。
他的意志力……如果他的意志力被降低了,他還怎樣抵抗來自海利&iddot;拉塞爾的萬有引力?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一樣會被美好的事物所吸引。
現在,他的意志力崩潰了,剩下的就是純粹的對他的渴望。
如果是從前,只要伊恩略有動搖,海利幾乎就要撲上來了。而今天的海利,冷靜而克制,就好像故意消磨伊恩的耐力,瓦解他的毅力,露出最原本的柔軟。
&ldo;……我需要你。&rdo;
伊恩抬起頭。只是海利離他有些遠,乏力的雙臂不足以支撐起他的上身。
但下一刻,伊恩的腦袋就被狠狠按回到了枕頭上。
他看見了海利皺起的眉心,用力扣住他的手指按壓在枕邊,因為太過用力,伊恩能聽見自己的指節傳來咯咯的聲響。
伊恩第一次發覺,原來親吻也可以用咬牙切齒來形容。
他有一種錯覺,海利恨他,恨到要將他完全地毀掉。
他的衣領被扯開,那個按壓著自己的男人如同沖毀了堤壩的潮湧,瘋狂地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跡。
伊恩的腦海中一片空白,他確實沒有被溫柔的對待。除了天崩地裂的暈眩,他能夠感覺到的只有海利的撞擊。
所有的思考失去了意義,他恐懼著海利的離開一般攀附上對方。
有一粒微小的火種,被海利別有心機地落在伊恩心底深處。伊恩用了八年的時間,不去看它,不去觸碰它,讓它蒙上一層有一層的灰塵。可這麼多年的努力,只需要海利輕輕吹一口氣,一切就不可自己地燃燒起來。
直到這個時刻,不顧一切地迸裂開來,讓他再也收不回去。
他抱緊了他,用他對於海利來說微不足道的力氣。
這對於海利而言就像無言的邀請,甚至於只是伊恩的指尖顫了顫,海利似乎都能感受到。他越發用力,仿佛要將伊恩撞到粉身碎骨不可。他被海利所掌控,這個傢伙用各種最為絕對的方式證明自我的存在。伊恩只覺得自己每一塊肌肉和骨骼都要被對方扭曲到無法復原的地步。
伊恩覺得自己一生所有的悲喜似乎都付諸於這一夜。
他醒來的時候,喉嚨快要冒煙。
海利就在他的身後,雙臂緊緊地圈著他。
伊恩蹙了蹙眉頭,挪開了海利的一隻手臂。只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伊恩就能感覺到自己下半身像是被碾碎一般與腦神經失去了聯繫。
他翻過身來,撐住上身,坐了起來。
低下頭,他能夠清楚地看見海利柔和的髮絲附著在臉上,只露出鼻尖。
伊恩仰起頭,用力地吸了一口氣,仰著頭閉上眼睛,很久很久。
仿佛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