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國棟,」大姐說,「他們倆個天天都約會。」
「他瘋了。」
「我也這麼想。」大姐姐說,「他要找女朋友,一卡車一卡車的隨他挑,怎麼會發生這種事?父親再也不能與後生小輩去談判,你去把這件事弄清楚。」
「我?」我退後了一步。
「你怎麼樣?」大姐姐惱怒地說,「你父親養了你千日,用在一朝,你不願出力,還-嗦?」
「好好,我與他去說,他現在住哪兒?玫瑰又住哪?」
「玫瑰住夏惠,他住老公寓。」
「我馬上去。」
「你去了說些什麼?當心把事情弄僵,我早知會有這樣的事。古人說娶妻娶德,色字頭上一把刀,這話兒不會有錯。」
「你老了,大姐。」
我出門去找老莊。
我在寫字樓把他找到了。
老莊精神奕奕,神采飛揚,整個人散發著無上的活力,是什麼令他這麼愉快?簡直不能置信。
我冷冷地,將手臂疊在胸前,斜眼睨著他,「老莊,君子不奪人之所好。」
他並不介意,笑笑問:「你的所好,還是你爹的所好?」
「我警告你,莊國棟,做人不要大絕!」我提高聲音。
「是。」他說,「你生氣了,震中,但是我認為你應該聽我的解釋。」
「你還有什麼話說?你還有膽子在這裡工作?」我豎起雙眉,「朋友妻,不可戲,你聽過沒有?」
「但是我認識她的時候,」莊以清晰冷靜的聲音說道,「她不是任何人的妻子,她只有十七歲。」
「十七歲——」我呆住,「莊,莊……」
「就是她,黃玫瑰。震中,咱們愛的是同一個人,為之黯然傷神的,亦是同一個人,想愛而不敢愛的,也是同一個人。世界上根本沒有第二個黃玫瑰,我們早應該知道了。」
我震驚。
「我已失去她一次,震中,我不打算再失去她。」他補上一句,「命中注定,震中,命中注定的,你難道還不相信命運?我結識了你,就是為了要與她重逢,冥冥中一切自有安排的。」
我鎮定下來以後說:「我不能讓你破壞我家庭的幸福。」
「震中,」他似洞悉我的心事,「我太明白你,你自己不能愛她,可是,把她留在羅家,看看也是好的,是不是——」
我一記左鉤拳出手,把他打得飛出去,撞在小型文件柜上,嘩啦啦猶如大廈傾,壓塌了柜子,倒在地上,亂成一堆,女職員們像刺激電影中的女角那樣尖叫起來。
老莊跌在地上,他苦笑,摸一摸嘴角的血,他並不說什麼麼。
我指著他說:「你讓我見到你與她在一起,我打死你。」
我轉頭走了。
我去找玫瑰。
還沒到夏惠酒店,我的拳頭已經腫得像一隻拳擊手套,又青又紫。
到了酒店大堂,打電話上樓,找到她,因為激動過度,說話打結。
她五分鐘後下來大堂見我。
春天到了。
她穿極薄的絲衣服,飄飄欲仙。
「震中!」她橫我一眼,坐下來。
我心酸地看著她。
「你打架了。」
我問:「你信我,還是信他?」
「你們有話好說,怎麼老打架?」
我心中倒翻了五味架。「老打架?我知道你在這一生中,為你打破了頭的男人不計其數,但是剛才,我不是為自己與莊國棟打架。」
「是為你爹?」
「是。」
她沉默。
「回去香港吧,玫瑰。」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