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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4 / 5)

「沉瑟,便是抛开这些不提,我苏提灯要他薛黎陷,也只是物尽其用罢了。用完也就用完了,跟你我二人之间的羁绊铁定不一样。」

「初来中原遇见你那晚,你曾笑言叫我称你一声哥哥,你能给我弄口更好的棺材来。」

「我便极尽笑话之能事讽回去了,其实沉瑟,你又怎能不知,我心底却早是将你这个同我无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却认作一生……不,生生世世都得有羁绊的人了。」

「沉公子,小生得你之照护,又何其三生有幸。」

「旁的真正跟我有血缘的人,从未曾想过认我回去,薛黎陷哪怕真是,我也未曾真拿他做过我心底的大哥。」

「沉瑟,只有你,这件事只有你。」

沉瑟默不作声的听他说完了,默不作声的翻了一页佛经。

苏提灯又轻轻笑起来,「话说,沉瑟。」

「嗯?」

「说到这些矫情又肉麻的话时,你不好意思了,就一定懒得再开口了,表面上还要装作一片风轻云淡。」

「是吗。」沉瑟冷冰冰的陈述道。

「怎么不是?」苏提灯笑睁了眼,不出意外的瞅见沉瑟手是翻书的,眼睛却斜睨过来,一副居高临下的俯视神情。

「你且听好,」苏提灯也冷清了嗓音,手下却发力拽紧了沉瑟的衣袖,「小生没有不要你的道理,你也断没有不要小生的道理。是了,这普天之下,沉公子作恶多端风评极差,多少人见了你,不,不用见了你,光听着你的名号便要闻风丧胆而走,除了我,这天底下还有哪个人敢待你如至亲般亲近?除了我,又有哪个人敢近了你的身?没有别人,也不会有别人。」

「我们就像是至毒的两种物什,天底下除了彼此惺惺相惜,旁的人便是想挤进来,也没有那个资格,没有那个胆量!」

沉瑟叫苏提灯又陡然恶毒起来的言语激的一愣。

是了,他说的不错。

就像是尘海浮浮沉沉,两个都只抱了半只残桨的人飘飘荡荡,突然见了对方,把手中桨合到一起去,便有可能划到哪儿去了。

以至于,这两只半桨,究竟是拿血丝还是发丝缝在一起去都不打紧,大不了一起弃了去抢别人的船,大不了一起弃了只靠彼此的双手紧紧相缠而间歇性换浮出水面,大不了打落其他人,用他人的血肉之躯抵达到最终的岸边。

我知你丧心病狂,你知我心狠手辣。

我知你心思九曲,你知我往事甚深。

这种无形之间缔结起来的羁绊,当真是要比所谓的血脉不知要高上几许。

天上地下,看遍人间,除了我,没有人再有那个相同「狠毒」的资格做你的朋友。除了你,也没有人有那个胆量站到我身边来。

啊,雪峰之巅固然是孤寂的。

却偏偏有个兴致盎然的少年搬了把藤椅,起了个火炉,烫了壶浊酒,笑盈盈的冲自己招手,「来来来,沉瑟,我知你是不能再喝酒了。但都说看美人也犹如醉酒,我自是美人,你自来看我算作醉酒。」少年说着笑饮了一大口,继而半是怜悯半是冷清道,「快来快来,看着飘雪自人世最高端而落,同我大醉一场,这挚交的情谊,便也算是定下了。」

你不说,我也自知你是唯一一个能同我呆在冷寂雪巅的。

可一番话明明讲的是能让人感动到热泪盈眶的事,怎么从你口中说出就能如此的恬不知耻呢?

用了同十年前一样压了笑意的调子,沉瑟又自顾自翻了一页佛经,视线却没离开过身侧躺着的少年,懒洋洋道,「你要脸不要?」

苏提灯闭了眼,又往沉瑟身边蹭了蹭,嘴角挂着一抹会心的笑,「想同沉公子当朋友得有多难,这脸自是不要了,是我苏某人上赶着同你交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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