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寻常的,那也是有的。”
此话一出,吊足胃口。
只是刹那间,排队观望的那些人,一个个眼珠子都直了,他们需要这个事情去做吗?
需要!
但非要去交州吗?
不一定。
现在,玄奘就给台阶,李愔的人,就负责给他们这个需要。
“但,如今交州正在发生一场百年未有的变革,需要大量工匠,管吃管住,包安家,凡是携家带口过去的,不光有事情做,有工钱拿,工匠水准,一天三十文。”
排队的人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异动,只是淡定的看着,似乎在犹豫。
毕竟,一天三十文钱可不是小数目,但对于长安之中稍微手艺成熟一点的工匠来说,一天赚一百文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不是日日如此罢了。
下一刻,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
“前往交州之人,不光有安家费,身份度牒皆以交州为准,家中子嗣,可在交州私学之中,免费蒙学。”
这一句话,如若一石激起万重浪。
人活一世,可不是来世上遭罪的。
百姓比起官员富商权贵,从来都是最低贱之人。
尤其是工匠,在长安,没人愿意让你的孩子在他的私学之中蒙学。
那么多教书先生,一个个都认为读书高人一等。
所以,工匠的儿子,无奈之下,最后只能去当工匠了。
他也知道士农工商,各有层级。
他也想当士,想读书,想进步。
商贾可以靠钱堆积,哪怕地位最低,有钱能使鬼推磨,教书先生也是凡人,需要吃饭养家糊口的。
农夫之子,可以跟随村中教书先生蒙学,若是天资极好,或许教书先生不差钱,就会倾囊相授。
士子之家,更不必再提。
偏偏是工匠。
他们赚的不多,没有商贾那般财大气粗,可以用溢出的金钱安抚那些读书人身上的迂腐之气。
也没有农夫那般大唐阶级里,天生带着的一些为数不多的权利。
所以,听到交州那边管孩子上学,一时间,工匠们眼珠子亮了。
他们这辈子算是完犊子了,但他们的孩子还年轻啊,只要年轻,就有机会进步!
有机会吗?
交州那边,就给机会了。
青龙坊,偏巷之中,极为逼仄。
炊烟升起的小院落里,年轻的工匠蔡明理灰头土脸从灶台旁边钻出来,嘴里吐着几口烟。
“不对啊,这扇子只要我动,它就动,我动一次,它应该上下动至少十次啊,为何烟还这么大?”
就在此时,同住一家院落里的一个老妪叉着腰横眉看向蔡明理。
“蔡工匠,你的手艺也不怎么样嘛,难怪啊,人家在长安越过宅子越大,你倒好,越过,这宅子越小,最后还卖了祖宅,租房子过活。”
蔡明理脸上僵硬一笑,局促的低下头。
屋子里,娇美的妇人款款走出来,怀中抱着一个婴儿,不停的轻轻摇晃。
“夫君,咱家东西又放不下了,实在不行,你把床切开,我们一家三口挤挤,你那些工具珍贵,切莫放在外面丢失了。”
蔡明理嘴角露出浅笑,看到妻儿他就满足了。
这世上有万般不理解,仿佛瞬间就烟消云散。
只可惜,当工匠多年,手艺不被认可,越过越差,他心中有所愧疚。
“无妨,本就放不下多少东西,放外面也不管事,院中邻居皆是良善之人,无须担心。”
“夫君,我不担心,就是怕影响他人过路,王干娘这些日子熬草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