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這是四哥的計謀，以我之死引誘姬無夜逼宮，他現在已經伏法，以後不會再危害忠良。韓國也除去一個殃國禍患。&rdo;
張良死死咬著下唇，瞳孔顫得厲害，拼命壓抑著，仿佛有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
韓非又道：&ldo;子房，事出突然，沒有與你商議。我當時剛被押到一處山野，那幾人慾殺我性命，所幸四哥派人救下我，商議了此計。&rdo;
他那時吃了一顆假死藥，吐了幾口血便沒了呼吸，韓成讓手下偽裝成押解官，把韓非送回新鄭。
&ldo;我雖沒了呼吸，還是能聽見你們談話的。子房，你在靈堂說的那些我都聽到了，但那時‐‐呃!&rdo;
啪!
韓非正說著話，臉被突然打到一邊，平滑的肌理上一下子多出幾根紅指印。
張良的下唇已經咬出紅血，嗓音破碎不堪，纖細卻凌厲，&ldo;你與我說這些做什麼?我在意的是這個麼!&rdo;
他在意的只是這人是否安康啊!
他在意的只是這人是死是活啊!
跟他說這些幹什麼!
說這些冰冷的權勢幹什麼!
這些抵得過他的性命嗎?
兩人對著坐了好半晌，無言無聲。過了一個晚上，炭盆里的炭火只剩一些餘溫。床幔輕柔，被風揚起一個角，又飄飄然垂下，將二人掩在床鋪之中。
韓非默了默，終於不再解釋，轉過臉來正視張良，身子一探，把快要縮進牆壁的人擁入懷中。
&ldo;子房這樣的事，以後不會再有了。&rdo;
張良在棉被裡躺了一晚，身體比他暖和，卻仍舊瘦得像一片薄紙。
韓非眉頭深鎖，愧疚蔓延到每一處毛孔。體內像有一頭猛獸，無情撕咬臟腑。
懷裡的人還在抽搐，時不時泄出一聲幼貓的嗚咽。他用寬大的溫厚手掌撫摸他的脊背，待人安定了一些，手下的力氣才敢重了幾分，把人揉進懷中，嘴唇帖到那隻柔軟的左耳，深深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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