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端唯唯諾諾應了一聲，在旁邊候著。
張良若無其事地問他：&ldo;你先下去，待會兒再喚你來收碗。&rdo;
阿端搖頭，&ldo;不成的，一定要，要親眼看著公，公子喝藥，一滴都不，不能浪費。&rdo;
一滴都不能浪費?
張良眼眸一頓，放慢了語調，&ldo;阿端對韓兄的病情如此上心，當他如親人一般照顧，想必不出幾日，韓兄便可痊癒了。&rdo;
阿端笨拙地撓頭，嘿嘿一笑，&ldo;小人也這，這樣想來著，到時候，公子開心，小人也，也開心。&rdo;
張良露出讚賞的表情，又道：&ldo;都說主僕一心，你勤懇老實，又一心為主，委實難得。若韓兄痊癒了，你定是立頭功的那個。&rdo;
阿端羞赧，&ldo;張公子太，太抬舉小人了。小人口吃，以前伺候的，的主子都嫌小，小人愚笨，只有公子不嫌棄，尋常的節氣，還，還給小人漲工錢。公子才，才是天上有，地下無的大善人。&rdo;
張良轉頭看了眼韓非，又看向阿端，&ldo;伺候韓兄不必能說會道，做事伶俐便成了。不過也說回來，你是如何口吃的?我認識幾位不錯的大夫，興許能指給你瞧瞧。&rdo;
阿端搖頭，&ldo;別，別了。小人是小時候發，發高熱，本來要去見閻王的，是祖上積德行善，才，才讓小人活過來。醒來之後，就，就一直這樣了。&rdo;
張良嘆惋：&ldo;唉，委實可惜。&rdo;
阿端又應了一聲。張良用話拖住他，從家世聊到生平。他便一直低頭盯著藥碗，一面答話，一面仿佛在措辭什麼。
猶疑了半晌，還是忍不住，出聲提醒：&ldo;公，公子，藥快涼了，您趁熱喝了吧。&rdo;
張良勾出疏遠的笑，疑心越發深重，&ldo;阿端為何如此著急?&rdo;
阿端抬頭，真摯道：&ldo;阿真說，說了，這個藥不能喝涼的，不然不管用。&rdo;
&ldo;阿真&rdo;張良想了想，又問，&ldo;&l;一滴不能浪費&r;也是她說的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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