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银色的翅膀,在身后扇动。一种说不清楚的恐慌占据了一沐的心,蛊惑着她,不顾一切冲了上去……
克罗托在天空中轻声叹息:呵,抓住了……
一沐和秦圣(一)
一沐抓住了秦圣的衣角,那黑色的柔软的织物,被紧紧地握在一只小小的手掌中。因为太过用力,青紫色的血管在白到近乎透明的手背上隐隐可见。
时间仿佛倒退到,一沐5岁的时候,在城隍庙的拥挤的人群中,她也是用同样的心情,同样的力气,拽着父亲的衣角。当时,汹涌的人潮,似乎裹挟着不知名的力量,要把父亲从一沐身边带走。而就在刚才,一沐彷佛看见,冬日的朝阳,召唤着眼前这个穿着黑衣服的女人,让她伸展开银色的双翼,离一沐而去。
一沐觉得害怕,心里有一个人声音不停鼓噪着:不要走,不要走!这个声音蛊惑着她,做了一件荒谬的事情,拽住了一个陌生人的衣角。等一沐从这种荒诞的境遇中清醒过来,她发现自己紧贴在一个陌生女人的身侧,她手里正拽着她的黑色的衣角,而这个穿黑衣服的女人,歪着头,挑着漂亮的黛眉,好奇地打量她。
一沐的大脑像过载的电脑,同时运行着太多的程序,进入了死机的状态,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古怪的行为,怎么处理眼前尴尬的局面。也忘记了要放开几乎痉挛的手。只是呆呆地仰着头看着眼前这张精致的脸。
这张脸的主人,似乎有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即便被一个陌生的少女拽着衣角,被一双大得夸张的眼睛瞪着,仍可以带着戏谑和玩世不恭勾着完美的嘴角。
略带沙哑的声音在一沐头顶响起:“那么,小朋友,怎么了,嗯?”
此刻一沐已经完全意识到自己行为多么荒诞,她想到的唯一的解决方式——逃走。
匆匆抛一下一句“对不起,认错人了。”之后,柳一沐细瘦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熙熙攘攘的地铁站。
一沐和秦圣(三)
那天,早晨,秦圣从一个搞不清名字的女人怀里醒来。她费了不少劲,才摆脱那和她纠缠了一夜的丰腴馥郁的女性躯体。然后在宾馆的洗手间梳洗,再然后,坐在浴缸边发了一阵呆。最后不告而别。
她赶上了第一班地铁,但早晨习惯性的低血糖造成的意识混沌,让她走到地铁出口才发现下错了站。几乎停止工作的大脑,花了三分钟也没决定该怎么办。于是只好站在阶梯上,眯着眼睛发呆。直到她发现自己的衣服被狠狠拽了一下,随即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双大得出奇得眼睛,和一张稚气的陌生的脸。——一个孩子。情况有些失常,但血糖供应不足的大脑拒绝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
秦圣只能下意识地问:“那么,小朋友,怎么了,嗯?”她没想到,这位小朋友像一只受了惊吓地小鹿见着了大灰狼,夺路而逃了。秦圣望着黑压压的人群,困惑地耸耸肩膀。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复杂的外套上,多了一件装饰品,一张系着白色带子的浅蓝色的临时出入证,拇指轻轻拂过证件中央那个一寸大小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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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撅了撅嘴,拎着白色的带子,拾级而上……
一沐和秦圣(四)
在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补充了碳水化合物,秦圣终于清醒过来,一路晃晃悠悠进了她的剃头店。虽然它有一个更时髦的名称,叫作“秦圣创意发型工作室”,可秦圣还是更愿意把它叫作“老秦人剃头店”。
这样显得更后现代主义,至于什么是后现代主义,只有初中肄业学历的秦圣自然不知道。“后现代主义”是卖古董的老皮给“老秦人剃头店”的评价。
秦圣觉得,老皮研究生毕业,说的话总是不会错的。
瘫在理发专用的座椅上,秦圣想起了那张临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