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收拾,二十分钟之后钟点工会过来收拾的。”谢临风阻止了何亭亭,并带她到二楼的阳台上赏景。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时分,远处的维多利亚港一片金黄,房子、游船、海水,都被染成了金黄色,显得梦幻而又美丽。
何亭亭看着金黄的海港,眸中一派着迷,“临风哥,你来香江这么多年了,是不是有时间就会来看落日?”
“并没有,我很少过来看。”谢临风轻声回答。
他读过一本书,叫《小王子》,小王子悲伤的时候就在他的小星球上看落日。同样看过这本书的人深为小王子看落日这种孤寂和悲伤而难过,他却从来难以产生共鸣。
那时还年少的他,就连安稳地看落日也是做不到的。他的日子,是东躲西藏,是仇家遍地,是争权夺利。
至于说可以放弃这些,去过简单的日子——在谢临风看来,这些话说得很轻巧,可是做起来却无比沉重。
就像他,一旦放弃那样的日子回归简单,就是生命的代价。
他想要活着,堂堂正正地活着,所以他是不可以退却,是不可以回归简单和平静的。
何亭亭一怔,想起谢临风以前过的日子,觉得自己问这话问得毫无水平,当下就道,“以前少看,以后可以多点过来看啦。你现在是一个实业家,是富商,疲惫之余,到这里躲半日清闲多好啊。”
“嗯。”谢临风颔首,心中却索然无味。
如果何亭亭不来,他一个人来看落日又有什么意思?
太阳落山之后,何亭亭和谢临风回了室内坐着说话,钟点工和保镖在收拾房子,并把窗外的东西往屋里搬,因为天气预报说今晚台风过境,会带来强风强雨。
谢临风看着忙碌的钟点工,不禁对何亭亭道,“我记得,79年下台风水的时候,沈十二想带你偷渡香江。幸好你没有被他带过来……”
“是啊,他可坏了。幸好我机智,偷偷跑了。”何亭亭说起这个,心里的火气还没消,
“你是不知道,沈十二运气好游过去了,可有很多人运气不好,就死在海里的。第二天我到滩涂那里一看,上面浮了好些尸体,很多人在哀哭……如果我也被他带过去,估计也会死在海里……”
她这是假设自己没有四季仙居的后果,当然,即使有四季仙居,她躲进去之后再出来,还是落在海里,仍旧是有风险的。
谢临风看着气愤填膺的何亭亭,脑海里浮现出少年时气鼓鼓的她,俊脸上带了笑,“你这么机灵,我相信你一定能逃出来的。”不过,他现在似乎可以找找沈十二的麻烦?
“那当然……”何亭亭高兴地点头,“后来沈十二跟我认错,还帮我打听你的消息,我就不气他了。”
谢临风听了这话,便歇了找沈十二麻烦的打算。
当天晚上十点多,台风来临,吹得树木呼呼作响,又有东西被吹飞,电闪雷鸣,这个雨夜显得特别热闹。
何亭亭被吵得醒了好几次,但每次都翻过身继续沉沉睡去。
也不知到什么时候了,她忽然被谢临风摇醒。
“亭亭,快穿衣服,我们离开这里。”谢临风见何亭亭醒了,便语气急促地吩咐。
何亭亭揉着眼睛,“临风哥,怎么了?仇家来寻仇啦?”她一边说着,一边下床。
谢临风点头,“差不多是这样。”
何亭亭马上清醒了,飞快地推谢临风出去,自己穿戴整齐,又拿了张毯子,便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亭亭,你跟着我走……”谢临风一直守在门口,见何亭亭出来了,便压低声音吩咐。
何亭亭忙拉住谢临风,“等等,临风哥,你打算带我躲去哪里?是别墅里的地下室还是别墅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