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了不悦,面皮通红道:“母亲究竟为何发怒?只与儿子说了,儿子改正就是,又何必发这么大火,气坏身体可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说的是好听话,但余氏依旧听出了儿子话语中的恹恹之色,当下更觉得怒火大炙,又不由心中发寒,冷笑了两声,索性不说了,只是指了指元湘莲,冷笑:“你生的好女儿,何不问问她?”元正林顺着余氏的手指方向看去,正好看到元湘莲哭得肝肠寸断的模样,以及一旁苏丽言拿帕子抹泪的动作,当下冷笑不已,意有所指道:“母亲别听信了那等下贱之人挑拨,坏了咱们元家亲骨肉情份才是!”余氏一听他这么说,险些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指着元正林,当场说不出话来。
元湘莲一见父亲站在自己这边,不由越发露出哀求之色,又哭得厉害了些。她原本就消瘦了不少,大老爷昨日才在桂姨娘处歇下,享受了久违的温柔服务,这会儿正对元湘莲母子印象正好,再加上元湘莲又是自己骨肉,与一向厌恶的苏丽言相比,自然心又更是偏了些,看她消瘦异常的样子,倒是难得怜悯之心浮上了心头来,看她还被锁着,连嘴也给堵了,不由气愤道:“狗奴才,竟然敢如此对待主子,简直是被打死也不为过的!”
他这话一喝出口,元湘莲脸上露出喜色来,而那锁着元湘莲的婆子愣了愣,脸上虽然是露出惶恐之色,但手上却是犹豫了一下没有松,这下大老爷面皮涨得如同猪肝色般,苏丽言心里却是暗笑,看来自己院子的人如今确实被自己捋得顺了些,连这样的场合也能听她的命令,元正林喝斥之后没有松手,恐怕以后再加调教,用起来会更加顺手,因此倒是冲那两个婆子瞧了瞧,没有开口说话。大老爷一言既出,见这两个婆子竟然没有放开元湘莲,当下就觉得自己颜面受损,连忙要喝斥让人将这二人拖下去,月荷犹豫了一下,没有动弹,余氏这会儿被人掐着人中,缓过气来,又喝过几口人参茶,面色好看了许多,看大老爷暴跳如雷的样子,不由就冷笑了两声:“大老爷当真好大脸面,在我这儿也能如此威风,是不是当我已经死了?”
元正林脸上露出不甘之色,又作揖道:“母亲长命百岁,岂可说出这等不吉之话?这些刁奴以下犯下,本该打死,都是被下贱之人教坏了,还求母亲分明。”
“你的意思是说,我糊涂不分是非,倒是让大老爷你来断这清白了?”余氏冷笑了两声,看这儿子保养得颇好的脸,突然间觉得有些心灰意冷。大老爷心里确实是怨怪余氏糊涂,但这话却是不能说出来,否则就是大不孝,往后就算皇帝还能开恩,想得起元家,他顶着不孝名声,也甭想入仕,严重些还会影响到子孙,因此又将不悦强忍了下来。只是作揖:“还求母亲息怒就是。”
“你生的好女儿做了什么事,你不去多加详问,如今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发怒,实在是令我失望。”余氏叹息了两声。不愿意再多说,看大老爷有些诧异的脸色,只是指了指苏丽言。还未开口说话,外头突然间响起了一阵尖细的哭叫哀求声:“太夫人,莲姐儿犯了什么错处?竟然被三少夫人当众押着,连奴婢也不如,如此大逆不道,还求太夫人给莲姐儿做主啊,太夫人!”正是桂姨娘的哭声。不过这会儿她的声音里少了一惯的娇柔,反倒多了些尖利,大老爷原本有些犹豫的脸色听到桂姨娘的声音时,想起了昨夜的风流,当下又恨恨的盯着苏丽言看。咬牙切齿的模样,狰狞无比。
余氏看到儿子这番作派,当下心里更是失望,她不是要帮苏丽言撑腰,不过元湘莲今日做的实在是太过离谱,令余氏早已气恨,这会儿桂姨娘的擅自前来求情,更是令她心里厌烦,余氏一向看不上桂姨娘这样矫揉造作的小妾。虽说对徐氏也是不满,但她年轻时吃过桂姨娘这等类型女人的亏,幸亏元老相公为人正派,不糊涂,不然她当年日子也不好过,但就算是如此。余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