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而另一条路,一条最直接,最迅速也最壮烈的路。
他的死只是为了向天下昭示谭氏的野心,只是为了让那些风过一边倒的百官心中有所顾忌,楚楠忻马上就会打回大昭,即便他们不会公然反抗谭氏的压制,却也不会轻易就范。
“关上城门,莫让余东晖他们跑了”
男人粗哑的嘶喊声将沉浸在林胥之死中的谢朝华拉了回来,她不禁抬头看向城门,那一幕幕惊心动魄,韩琅文与余东晖三面被围。
谢朝华看过去,韩琅文适才沉静的脸上也显出一丝迷乱。
难道说,林胥的死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她的目光悲哀而无力,心中默念:对不起,是我将你拖入这你死我活的战场,让你陷入楼南国混沌不明的政治漩涡,亲眼目睹了好友的惨死……
城楼上的箭弩再次齐发。
谢朝华手指扒住城墙,她不敢看,却又必须看。
韩琅文最后盯了她一眼,说不清那是怎样的眼神。然后一挺身,勒住马头一个掉头,在士兵的掩护下迅速地往后退去。
“杀一个都别让他们跑了”谭阗从一旁率先冲了出来,一马当先,喊叫着,他脸上神情激动,双目赤红。
在一片为马蹄扬起的土黄灰尘中,同样服色的军人相互厮杀。
韩琅文他们到底人数有限,加上谭阗又有弓箭手助阵,于是节节后退,但败而有序。
许多人到了下去,犹如平原上的枯草,被生生折断。那一直围在韩琅文身前的半月型铜墙也逐渐缩小。
谢朝华紧紧扣住城墙,手指已经血肉模糊,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疼痛。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阵声响,犹如夏日雷鸣,隆隆声不绝于耳,甚至有愈来愈响之势。眺望而去,白茫茫的旷野处,黑色的洪流在震撼的鼓声中,铺天盖地。
在城楼上的谢朝华看的分明,在接近地平线处,扬起一面面血染般金红色的大旗。
那是十万征战而归的大军,此刻已在大昭城外。
正在外城杀得兴起的谭阗根本没有察觉,当他以为将余东晖杀入绝地的时候,自己的人马却已是腹背受敌。
在远处观战的却已经发现异常,即刻命人鸣金。
可谭阗却恍若未闻,余东晖近在咫尺,即将被他斩于马下,他又岂肯放弃?
城外黑压压的大军之中,有一队骑兵如离弦之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径直杀入外城,那个原本已经缩小至方丈之间的半圆又恢复成铜箍一般坚不可摧。
谭阗这时候才感觉到不对,即刻勒马撤退,却为时已晚。
为防止城外大军的杀入,外城的城门已经紧紧关闭,而本因为自己人也加入混战,城楼上适才停下的箭雨瞬间又万箭齐发。
谭阗的部下,以及来不及逃不开的百姓,都成了箭网之下的冤魂。
余东晖的军队也损失惨重,迅速后退,可韩琅文却在原地未移动分毫。
就见余东晖靠近韩琅文,声嘶力竭的说着什么。
谢朝华已经看不清韩琅文的脸,只见他反复的回头望向城楼的方向,迟迟不肯打马离去。
生死攸关之刻,哪里容得半点犹豫?
谢朝华在心里呐喊着:走吧快走只要活着,就有一丝希望,若你今日死于箭下……
她只是想到那一幕,心就剧烈地抽搐……
终于,韩琅文与余东晖在那铁甲半圆的后面,犹如离弦,飞一般地策马离去。
谢朝华只觉得精疲力竭,气力耗尽。也再不觉得悲哀或忧患,城楼下传来的啼哭与喧闹都仿佛是在另一个世界里。
她毫无知觉地瘫坐在地上,目光看着前方,却没有焦距。士兵在眼前来来去去,底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