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黎陷看到鸦敷动了动嘴,又给他倒了杯茶堵嘴边了,却看鸦敷小幅度摇摇头,似乎是想开口说话,寻思了会儿薛黎陷乐了,「得啦,甭说甚么谢我的话,想谢我就等把筋骨捋顺了去请我喝酒。要大坛的。」
把茶放桌上了,薛黎陷又溜达开了,嘟囔道,「不过话说,苏善人是会给你们发工钱的么?要是你们自己掏钱就算了,还是我请你们喝吧。」
绿奴上前去检查了下鸦敷伤势,就更恨不得去跟辰皓决一死战了。
怎么了?一点伤都看不出来!但是筋骨伤就是往死里疼,都泛在骨子里的那种痛法。
日后就是想跟先生告状,辰皓也容易脱罪……
「对了,苏提灯呢?他不出来看看鸦敷么?」
「先生来鬼市一般都是跟夫人在一起的。」绿奴小声的回了句,就搀着鸦敷想把他送回去了,薛黎陷看到了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来吧我来吧,虽然你俩现在都是小孩子,不过绿奴你真的长得好小哦……」
「薛大哥……」
轻轻松松把鸦敷这个壮汉子扛过肩了,薛黎陷一种高大优越的满足感油然而生,听着绿奴跟屁虫一样的在身后埋怨他,又嘿嘿直乐,「没事没事,男孩子长的晚的日后蹿的更高,你放心。咦,要左拐了么?哦,就那间,好的好的。」
及至安顿好了鸦敷,绿奴再度出房门的时候,就瞧见薛黎陷还站在门口,双手抱臂,一脸怅然的将外面望着,似乎是听到身边声响,薛掌柜又恢复了一张笑盈盈的脸,「嗯……鸦敷身上伤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绿奴点了点头,同薛掌柜一起下楼梯的时候,就听薛黎陷慢悠悠道了句,「苏提灯是不是属仙鹤的,怎么建造个房屋这么喜欢用楼台的形式。喏,最上面那个尽头的房间是不是他的?」
绿奴仰脸看了看,然后就笑了,「薛大哥你真神,那间确实是先生为他自己留的,可他并不住那里。来鬼市一般呆在夫人的房间,而且先生事很多,经常处理起来到深夜,他往往睡书房的,跟伫月楼书房里的格局一样,是那种套间形式的,前面是谈事用,后面就是卧榻。」
薛黎陷拖着步子慢腾腾下楼,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你家先生也真是人世间不可多得的奇男子,他很通机关术啊?刚才我还看到阿炎手里拿着一副图,不过看了半天没闹明白是干嘛用的。」
「哦,你说的那个是先生以前设计的。先生左腿不便,有时候不爱用轮椅,嫌太麻烦了,那是单只的脚撑。只不过……先生的皮肤大概是太薄了,以前用的时候经常会被膝盖那处的环扣磨破皮肤。但是今次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又翻出来了,让阿炎再找人锻造一个出来。」
薛黎陷继续默默点头。
「那个,我先去的伫月楼,看你们都不在才过来的,怎么,伫月楼出事了么?」
「不是,是夫人在鬼市,所以先生才来的。」绿奴答完这句话才发觉薛大哥好像在四处找话题不愿走一样,因此有些不解道,「呃……薛大哥是想看看先生再走么?」
问完这句话又有点怪,薛大哥干嘛想看先生呢……
「没,我一大老爷们闲着没事想看另外一个男人干吗。」薛黎陷挠挠头,他难道真是一个掩藏不住表情的人么……
想了想,薛黎陷突然垮了肩,耷落下脑袋,也不装甚么精神了,「说实话吧,我不敢回济善堂,也不敢回分部了,本想着来问问苏提灯有没有心情收留我,不过看他早跟他媳妇小别胜新婚去了哪里还记得我这个救命恩人的茬儿……而且在伫月楼还好说,在鬼市这里我就更不方便了……」
「薛大哥哪里的话,」绿奴仰头笑了笑,刚想开口擅做主张,忽然又想到先生之前很气的说以后连薛黎陷的名字都不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