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嘴扯掉缠在手上的纱布,任由伤口上的鲜血流淌。同时,两本字典飞在他的身前,牢牢把焦尾琴托住。梁宇宁把受伤的手按在琴上,气喘吁吁抬头看着天空说:“玲龙,你终于回来了,让我们并肩作战!”
究竟是不是玲龙附体,梁宇宁自己说不清楚,崔命人没在意,也说不清。兰斯洛倒是能肯定有个女子的身影出现过,但是这样反而很可疑。因为兰斯洛没有阴阳眼的能力,这个凭空冒出来就被他看到的身影严格说起来就不能是鬼魂,而玲龙去世十年,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兰斯洛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料稍稍一分心,就觉得从不求人上传来一股排山倒海的冲力,冲击强得快要把他撕裂似的。他暗叫不好,返日狂刀的力量不可估量,看来刚才被压制不是因为自己和崔命人厉害,而完全可能是刀在积蓄反击所需的能量。
兰斯洛被高高弹起,随后就以一道抛物线朝湖中摔去。崔命人随后也感觉强力袭来——不过好像返日狂刀对他没下狠招,比兰斯洛受到的要小得多。他借势撒手飞身去追兰斯洛——现在就算他还想抓牢返日狂刀只怕也没有那个本事,不如做点有用的事情。
返日狂刀停在空中微微起伏,像是在大口喘气。随后它转了两圈,没有追杀那二人,而是寻找下一个目标。
梁宇宁则慢慢走上前去,轻声叹道:“刀啊刀,你本就不是世间之物,为什么还要这样执著呢。
“我现在才明白,我可以在十年前无意中用念力固化玲龙的一部分法力与魂魄在体内,陈弁的族人又怎么不会把怨气固化作为武器?
“返日狂刀十二恨,这些怨恨让你越来越强大,可是你想过没有,嗜杀者建立新秩序,从来没有长久过。陈弁之所以被人视作狂魔,无非就是因为他用最让人痛恨的方法来反抗别人对他的迫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倘若被你杀死的那些人的族人、朋友也积攒怨念,出现另一把什么魔剑魔枪,所有的矛盾就只能用这种最野蛮的方法延续下去?”
这时兰斯洛和崔命人全身湿透从湖中爬出来,面面相觑。
兰斯洛:“他疯了,居然和那刀说起大道理来。”
崔命人:“谁知道呢,硬拼肯定没用,这样倒说不准,但太危险了。”
兰斯洛道:“可是那刀现在可以毫不费力把他一分为二化整为零。”
崔命人道:“确实,不过我能感觉到那刀似乎在认真听他的话。”
麒麟不知何时也从水中一溜小跑出来,看来囚仙湖对于它而言才是恢复体力的地方。刚才明明已经累得脱力,现在已经又可以和他们大谈特谈起来,这虽然让兰斯洛感觉很不合时宜,但又不得不听,因为麒麟第一句就是:“没错,他就是应该这样做!”
崔命人还是对这灵兽心有敬畏:“你的意思是说他这样做可以战胜它?”
麒麟说:“这不能肯定,但比你们刚才完全靠蛮力要有用。梁宇宁一定是记起很久前那个曾经靠口才在刀下逃生的人,所以才这样做。唉,只是他不知道,那个人最后也得了疯病,原先伶牙俐齿,最后一辈子再也不能说一句完整的话。”
兰斯洛听不下去了:“你这个麒麟真是可恶!明明喊你来守护这刀,你没守住,差点让那个什么鬼雾兽抢去;人家救醒你,你却老是东一榔头西一棒,让人莫名其妙。那我现在问你,我们有没有可能封印返日狂刀?”
麒麟摇头。
兰斯洛气得笑了:“那我们直接等死就是了。”
麒麟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们’不行,必须完全靠他一个人的力量。那股被他自己封存起来的玲龙元神和他一起,也许可以有胜算——你们看。”
两人同时看去,发现梁宇宁且说且弹,距离较远琴声若有若无,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