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天险岚敏山脉,奇袭懿国山脚村镇,并急行军,一路烧杀抢夺,待懿国援军赶到,他们竟又原路翻山回去,叫军队束手无策。同年寒冬腊月,西洲泰哲族效仿此举,抢杀闫国,致使百姓终日惶恐,随后依傍于岚敏山脉下的国家皆派兵镇守岚敏,即是迦国攻下懿国闫国后,也始终如此。虽然自此以后,不再有人用过这个法子,但是时移世易,此次迦国西征,后防必然有所空虚,未必不会将他们给逼急了。”
舒兰负手立在院子里,初秋的落叶随风徐徐飘落在她的身后,萧瑟中将女子的身型映衬得孤寂苍凉。
“宋将军,此次西征,我不希望会发生顾此失彼、左支右绌的事情。”
神色沉静,词音沉稳,去了对宋深江老将军的尊称,这一刻她是以大军统帅的身份在和他说话。
彼时宋深江自然明白了一些舒兰的用意,只是面色虽不如之前那般难看,却也缓和不了几分,说到底,这留守的事情大可以交由旁人去做,即使他非军中大帅,却也是一员大将,想来这丫头到底还是忌讳自己与大军的威严魄力,想要架空自己。
舒兰好似猜到了宋深江所想,脸上又露出了笑容继续道:“自然守山这件事,本不需要宋老将军这样经验丰富之人去,不过我觉得此事交宋老将军去办,我才最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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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舒兰从宋老将军的院子里出来,日头已高高地爬上了屋子的正上方,敞亮敞亮地,照得人的双目有些刺眼。唐雪松仍是笔直地立在不远处候着,见她出来,方上前两步,“说好了?”
舒兰嘴巴一翘,一副得意的模样,“我亲自出马自没有不成的道理。”
唐雪松抿着嘴叮嘱道:“你谦逊一些。”
“我也只在你们面前骄傲一点,若然处处都要我隐忍,处处都要我避讳,你是要把我活活憋死吗?”
这会两人并肩走着,舒适的秋风拂过脸面,夹着淡淡的草香,唐雪松极轻地叹了一口气,他也晓得舒兰身上压着极重的担子,可正因为她身上担子重,他才怕她在担不住的时候会失了分寸,平白叫外人看笑话,所以他必须看着她,替舒老将军看着她,也是替舒战看着她。
彼时,全然不晓得唐雪松心思的舒兰拿斜眼睨他,冷冰冰的却又带着一些服软的味道,“不生气了?”
唐雪松亦是松口道:“要是生你的气,恐怕我早就被你气死了。”
舒兰笑得很是高兴,伸了个懒腰,“那你去替我把郝远叫过来。”
“做什么?”
舒兰咧着嘴,“我心情好,想寻他开心开心。”
同样静谧的屋子,这次舒兰换了一个同郝远相处的法子,只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一手支着头看他。彼时郝远已被她看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再是厚脸皮的一张绝色面孔也委实有些憋不住了。
实则这会舒兰换了一身男子的竹叶青衫,虽不如男子般高束着发冠,可一身的青嫩到底给她添了几分柔和,尤其额前的发丝还沾着几滴露珠,想来是之前洗脸时粗粗一抹未擦干净的,瞥眼看到这里,郝远转过头,心想这可真是个粗心的女人。
偏偏,这个粗心的女子却有着好看的资本。
就像舒兰夸奖自己的兄长们个个生得丰神俊貌,诚然她自己也继承了舒门的血统,只是犀利的男装减少了她身为女子的清丽,而自小养成的男子做派更是要大多人难以接受。可是终有人会记得,她是个女子,就像他,他看她的目光便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
所以她看着他的目光,与他来说,也同样是一个女人望着男人的眼神。
“你别这样盯着我看。”
舒兰仍旧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偏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