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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4 / 4)

可代你先说了。”

丁宁蓦地抬头,眼神已如刀般锋利!一个女人,居然也认得这把剑?她是谁?他一字一字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雪鸿摇头叹息:“我本瑶池仙葩,偶落人间,此剑我亦认得。”

丁宁缓缓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雪鸿笑笑抬起头,道:“丁少将军,既已对我有了敌意,你还是回去吧!”她已在送客,她很决绝,也很果断。

她在说话之时,竟也隐隐有着难言的威势与气势,让人不敢稍有拂逆。

丁宁发觉自己错了——她并不象冰梅,完全不象。冰梅温婉柔顺,笑语可心;她却是端庄稳重,行事果断。

于是他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走的时候,檐下的风铃又无风自动,在荒寂中摇响。

风,掠过荒漠,掠过树丛,摇响了檐下的风铃。

第二节

天刚刚蒙蒙亮,马房里就亮了一盏灯。灯在浓重的寒气里明灭不定。

回鹘对天气向来有“早穿皮袄午穿纱”只说,回鹘中午天气酷热,可早晚两时却又奇寒彻骨,天气变化之大,更不同与中原。

马房中的马还在闭眼站着,沉睡未醒。

一个人俯在地上,一手驻地,一手用小铣用力铲着地下早冻成硬块的马粪。铲不动,他就用手刨,挖出一块块仍到一边。

一处铲完了,他又一手撑地,拖着双腿去铲另一处。他的腿受伤了?

边塞将士均十分辛苦,这个马夫想必也不例外。

突然,马群起了一阵骚动。马夫抬头,看见明灭的灯下站了一个人。

一个白衣如雪的女郎。

这个一尘不染的人,来到这样肮脏的马厩,的确让人惊奇。

可马夫却没有一丝惊讶,又默默回身清理起马厩来,不再看她一眼,仿佛她和那些马并没有什么两样。

过了很久,只听一阵“唰唰”之声,越来越快。他终于忍不住抬起了头,想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

她在洗着马匹。一桶刚从井里提回的水放在她身边,她正挽着袖子,用刷子用力刷着浑身是泥的马。泥水溅了她一身,可她仿佛什么也不在乎了。

“你……终于还是找到这儿来了。”马夫终于开口了,“何苦呢?”

她的手未曾停下:“因为我愿意!”她一口气刷了七八匹马,才停下了手,回头看着那马夫。她的眼中隐隐有泪。

他也在看她。

只要有人看到过他,就决不会再认为他是一个马夫。他的脸英挺明朗,线条刚毅,眼中更有一种叱咤风云的气度!

可他的额角,烙着一青灰色的“囚”字,很显然,他是一个发配戎边的犯人。一个犯人,一个马夫,又怎么回有如渊停岳峙般的气度?

白衣女郎在他身边坐下,丝毫不顾地面的肮脏。她吃惊的问:“你的腿还没好么?那四十军棍打得可真厉害。”她从怀中掏出一把膏药,小心翼翼地去敷在他腿上。“于都统这老浑蛋,一心与你为难讨好上司,简直是个……”她不知如何骂好。

可他缩回了腿,转过脸去,冷冷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未央郡主。”

未央郡主?郡主吗?这个客居在边关的女郎居然是个郡主?

雪鸿的手僵住了,脸上泛起苦笑:“对。也许我该象以前一样,拥着貂裘,在火炉旁戏弄架上的鹦鹉……可是,我却宁愿在这儿!我要陪你,狄青。”

狄青!

一个光照史册、彪炳千秋的名将!一个在后世中与霍去病、李广并称的边塞名将!这是一个多么耀眼、多么令人神往的名字。

可在他尚未一战成名前,谁也不会料到他有这样的往事。他竟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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