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极,我接下,包管是单打独斗,只要有人帮了我一指头的话,我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若是你能赢了我,我保证跪地叩着头送你出庄!”
潘光祖昂烈的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可不能反悔!”
廖冲呵呵,大笑:“只怕反悔的会是你啊!”
往前一凑,鲍贵财叫道:“师师父,杀鸡用不着牛牛刀这这一场。就让徒几代代劳了吧!”
鲍贵财这一声“师父”,顿时叫得潘光祖头皮发麻,心往下沉,面上大大变了颜色——他原来是打的取巧算盘,宫笠的武功,他业已领教过了,自然不敢再行问律,而鲍贵财先前露的那一手内家劲力,也颇令他悸惕,因此,挑来拣去,他便选上了一个在他看来或者是好吃的角色,廖冲,但是,却哪里知道他所挑上的人物,竟是鲍贵财的师父!徒弟业已是如此了得,做师父的还错得了么?潘光祖在震骇惊愕之下,有如吞入一枚火栗子,直把五脏六腑都搅翻了!
天爷,潘光祖心里在叫——这些煞星都是从哪里钻出来的,黄恕言又是如何网罗俱全的?一刹间,他不仅是后悔,简直连自己也恨起自己来了!
偏在这时,顾子英又察觉了什么,体悟了什么,一张脸白得像个死人一样凑了上来,说话全带着寒噤,只差上下牙床没有交颤了:“三……三爷,三爷,你可曾注意那人脖子上挂的圈子?”一目光随着顾子英的话转向了廖冲胸前的“拇指圈”,当那一串干缩泛黄,肉硬皮皱的拇指映入潘光祖瞳仁之际,他这才确实看清了是些什么玩意,于是,一阵惊悸之后,他不禁干呕了一声。
可是,他尚未意会到顾子英话里的重点所在。
他仍没想到对方是谁!这才是更重要的。
顾子英的声音微弱,就像要咽气似的:“三爷,你看见了?”
吞了口唾沫,潘光祖沙声道:“大拇指头串连起来的!”
顾子英哆嗦了一下,腔调像在哽咽:“那就不错了……
三爷,我们今天遇上鬼啦!”
潘光祖恐怖的痉挛着,却强持镇定:“不要胡扯——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子英呐呐的道:“”天底下,除了那个邪物……‘拇指圈子’廖冲,还会有谁戴这种项圈?”
就算是一声旱雷吧,也未必能将潘光祖震成了这样——他蓦地全身一晃荡,踉跄了一步,不但脸上五官扭做一团,眼也发黑,耳朵在嗡嗡作响,连脑袋里也顿时混沌了!
我的皇天老祖宗——潘光祖几乎哭出了声,怎么挑上了这么一个活阎王来“单打独斗”?这岂非正应了那句话:“寿星公吊颈,嫌命长了”’?
他这里心颤胆裂,如上刑场,那边,廖冲却正在大大摇头:“不用,乖徒,你歇着吧,这一遭为师的可要亲自上阵松散松散,奶奶的,人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我倒要体验体验,是什么样的后浪来推我这‘前浪’?什么样的新人换我这‘旧人’?”
鲍贵财垂着手说道:“师师父,这这个姓姓潘的,功功夫不差,但却不不劳师师父动手,徒徒儿俺,也估估量着差可将他打打发!
挥挥手,廖冲道:“你给我站在那里,别上来碍我老汉的事,就凭这工八羔子方才那几句狂话,我就要掂掂他的份量,娘的皮,我要不把他一根一根的鸟毛全摘下来,我就算他福星高照!”
鲍贵财只好退下,口里道:“师师父别太累慌了,松松散够了便饶饶人!”
廖冲颔首道:“我自有分寸。”
师徒两人的对话,完全是“泰山笃定”,“包吃包揽”的意味,而照情势上看,人家也确有这么股子气魄——仿佛老牛啃草,只嫌草不够嫩,哪会顾虑到还会嚼它不动?
侧首望向宫笠,廖冲笑道:“老弟,我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