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乃是当年留下的祸患;本来,他们预定一月以后在‘铜雀埠’外的那片小渔村相会,但是,就在回昆与他的两位拜弟分手之后的第三天,便因遭了风寒而引发一场大病,他病倒的所在,即是我这‘玉鼎山庄’的门口…这一场病,来势甚凶,回昆的身底子薄,病发之下,又连带数症并起,使田昆整整床第缠绵了两个多月,在病发的前十天甚且神智不清,全然陷人了昏迷之中;我本不认识他,但一个奄奄待毙的路人倒卧门前,哪有弃之不顾之理?于是我找人抬他进来,备专房,派专人侍候,并请了附近最好的郎中替他悉心调治,两个多月过去,幸而皇天不负有心人,终将回昆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把他的病给治愈了…”
宫笠微微一笑道:“你心肠不错、”
没来由的老睑热了热,黄恕言辩解着道:“宫大侠,我发誓,我在救他的时候纯系一心救人,没有一丝半点其他的动机,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谁,不晓得他的来历出身…”
宫笠安详的道:“黄庄主,你这解释未免多余,我几曾表示过你救田昆是有什么‘其他动机’来着?”
段威忙陪笑道:“宫大侠,舍居停当时可是的确出于慈悲,一番诚意,、救人救难,原是行善积德是桩好事啊,绝无施恩图报的想法,这一点,我可以拍着胸膛为合居停作证……”
宫笠淡淡的道:“无须如此严重,否则,反见得情虚!”
干咳几声,黄恕言赶紧道:“宫大侠,哦,方才我可是说到哪儿啦?”
笑笑,宫笠道:“你设法将回昆的病给治好了。”
黄恕言连连点头道:“是,是我终于将回昆的那身病痛给他调治痊愈,而在经过这一场险死还生的灾难后,田昆不但体力衰退,被病魔虚磨了身子,他对人生的观念也完全转变过来,他像是看守了世情,看透了人心,对一切都是那么淡漠,也都是那样的无动于衷了……他向我表示他无家无业,而且也没有既定的目的,他愿意在‘玉鼎山庄’吃份长粮;大家因为武林一派,田昆这个人又颇为忠耿坦诚,我很欣赏他,所以便一口答应下来,给他在庄子里安排了一名管事缺,好在陋庄虽简,却还不愁再多几个帮手,田昆干着他的差事,倒也称职……”
宫笠道:“他干了多久?”
黄怠言道:“一年多;在这段期间,他的表现良好,尽职负责,精明勤快,替我分担了不少的心事,本来一直像这样下去,日子倒是过得很平静又舒适,但谁知半截上又出了一桩意想不到的麻烦,唉,大麻烦!”
段威补充道:“这个麻烦实在出人预料——我们庄主千金的一位贴身丫鬟居然看中了回昆,而且更死心塌地的要跟着他;回昆近四十岁了,犹未成家,原来他早已断了娶妻的念头,打算一辈子光棍到底了,尤其在他先为了争夺伤了兄弟和气,后一场大病看破人世情的这段辰光里,对男女之间的这码子事就更难动心,坏就坏在怡贞这丫头身上,她竟是恁般知情,不仅主动接近日昆,向他百般的示爱,更一再剖自她对田昆的坚定心意,如此一来,田昆的意念便由冷淡渐转柔和,由漠然次而活络,日子一长,他到底没能抗拒怡贞的一片深情,终于向这丫头屈服,接受了怡贞的情意……”
宫笠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人非草木,又孰能无情?这却也是桩好事。”
黄恕言涩涩的道:“如若能够花开并蒂,有情人终成眷属倒也是桩好事,糟的是,”结果却并不似这么个美满法!”
官笠诧异的问道:“莫非有人居中作梗?”
黄恕言沉重的道:“有,但却不是人在其中作梗,而是天意如此!”
怔了怔,宫笠道:“怎么说?”
黄恕言锁着眉尖道:“就在田昆和怡真这丫头情感成熟,彼此深爱不移,到了要说定婚期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