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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冲将鲍贵财自小抚养长大,一个是鳏夫,一个是弃儿,情感的蕴育乃是更为密切深厚的,他们都属于人间世上的孤苦者,彼此之间,也就较之一般师徒多加了那么一份亲情,有如父子却越亲于父子的亲情,两人数十年来相依为命,谁又舍得下谁,谁又抛得了谁?
猛一跺脚,廖冲切齿吼叫道:“好,好,狗娘养的小杂种,你会缠,你会赖,你能吃住我,我答应你,奶奶个熊,就算我栽在你手里吧!”
一下子抱着乃师的大腿,鲍贵财仰起那张不堪承教的尊容,且含着涕泪,却展开了一抹憨笑,他犹是呜咽的道:“师师父,当当真?可可是当真啊?你你老不能诓俺,要要不,俺会再再开始把脑脑袋瓜碰破,碰碰到骨骨也碎,血血也淌……,,大喝一声,廖冲嗔目叫道:“不要再说你娘的浑话了,快给我爬起来坐回去,把血擦拭干净,我还有事要同人家女方商议!”
鲍贵财现在的反应好利落,他一跃而起,坐回原位,却顾不得拭净头脸上的血汗涕泪,他努力把一双斜眼调正,伸长着耳朵注意乃师的言谈举止。
没有开口先叹了口气,廖冲道:“作孽啊,这真是作孽…”
宫笠一直在做壁上观,此刻,他方才安详的道:“令高徒用情倒很专一,廖兄,在某些方面而言亦未尝不是一桩优点,执着己见,只要方向正确,也颇堪嘉许…”
廖冲恼火的道:“颇堪嘉许?娘的,只差一点便没让他把我给活活气死!”
宫笠温和的道:“如今,你又有什么主意呢?”
摇摇头。廖冲转过脸来,神色有些尴尬的道:“哦,老黄,这件事,倒要托咐你了…”
黄恕言面有难色,他陪笑道:“另有一层隐情,方才宫大侠既然不与前辈师徒分论彼此,各般苦衷俱不相瞒,这件事,我也便和盘托出,还请前辈包涵……”
廖冲迷惑的道:“你的‘隐情’可真叫不少,又有什么纰漏夹在里头啦?”
黄恕言欠着上半身,模样儿十分抱歉的道:“令高徒看上的姑娘,也就是日前‘比武招亲’那天当众亮相的那位姑娘,并非我的小女,她叫祝小梅,乃是我的外甥女……”
勃然变色,廖冲吆喝起来:“你们到底是在弄些什么玄虚?好像连环套一样,一圈跟着一圈,点子层出不穷,简直是叫人头晕脑涨,目眩神迷,是是非非,真真假假,如今连你们是些什么人我都在怀疑了!”
黄恕言忙道:“我是‘玉鼎山庄’庄主,这乃决不会错的……”
廖冲吊起一双眼道:“你是个老滑头!”
黄恕言愁眉不展的道:“前辈且息雷霆之怒,由甥女出面代替小女征婚,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呀……”
廖冲火冒三丈道:“苦衷,又是苦衷,还有完没有?娘的,我好像进入迷魂阵了,听的看的,全都是恍恍忽忽的,幻幻悠悠,脚不踏实,身悬半空,你们有哪个站出来说句真话行不行?也好叫我心里稳扎一点!”
苦笑着,黄恕言道:“前辈,现下所言,句句是实,字字不假,绝对没有丝毫隐讳之处……”
廖冲沉沉的道:“我完全迷糊了,既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又何必如此慎重其事,大张旗鼓的替她搞什么‘比武招亲’?而又为何不随便找个人将她的恶疾过人,偏偏绕这么大的圈子费这么大的事呢?难道你就不怕担风险,出漏于?”
鲍贵财迫不及待的嚷嚷道:“不不管那小小娘子是谁,黄黄庄主,是你你的闺女也也好,外外甥女也也好,或或是你们的丫丫鬟,都都不关紧,只只要是那个人就行了,俺俺不挑剔这些,俺俺只要人……”
廖冲叱道:“你闭嘴,一辈子讨不着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