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对人家下盲棋,是佩服得不得了,认为那真是一种大境界的潇洒。可惜我这女弟子,半天学不会,老是别马腿儿。又教导了半天,才能勉强走个“日”字。在正东老高处有一轮圆月,黄灿灿的像个花盘,算日子也该十三、十四了。玩累之后,就准备睡觉,明天还得早班。但又忘不了刚才红玉玩棋时的那份可爱,又累累地与她做了爱。这下可好,整个身子娴静下来,竟能感觉到处都在抽丝似的。夜里就做了梦,梦还很怪诞,记住了有一个是见人家的小孩刚生出来,就会说话。红玉是否也做了梦,我不知道,但我想她肯定是马在走日,而且走也走不动。
下班回来,领了红玉去老院吃饭。刚进门,父亲就说,今早上有两个小公鸡叫鸣儿了,我就主张坚决杀掉,不然会招贼的。父母也这样想,可其它的公鸡也会很快都叫起来的,这样赶不到过春节。母亲还说,钱马上就要下来了,让我们不要着急。红玉说,不急。她的嘴儿倒是挺轻巧。我也终于忍不住,又给那号码打了电话,人家说你有什么事?我就说《新锋时报》招聘之事。他们说分数已出来了,还没有开会研究。还得几天,然后在日报上公布。晚上红玉来了例假,又染了褥子。染了也不怕,上次是我洗她做,这次也不过如此而已。
又过几天,我终于忍不住去找那招聘之事,人家就让找一个叫沙石的人,是个青年,但在日报社已坐到副总编的位子了,说这次这份新报纸主要由他负责。我就向经警打听,如何找这个人。一个门警朝大门外一指说,你看,就是那个男的。我扭身一看,见一个瘦小的青年,对面围住几个青年女性,几个青年女性的手指或姿态都有种求人的感觉。我也出了门厅,走近跟前,但我已不愿再上前了。直到女性们走后,我才上前问他,他说,还得一段时间,分数还没下来呢。我一听,怎么跟电话上说的不一致?随后我就预感到,不会再有我了。前天有过大阴天,并有些风还有些雪花,现在又反过来。今天上午的天气不错,还挺暖和。我直接从单位跑过来,现在只想回家。地面上若有水迹都冻成了冰,而冰又整日不化,这其实已经处在冬天了,或者说岁月仍在向冬天的世界深处挺进。我也不知自己是悲是喜。一种我特爱吃的个小巧、皮又薄的橘子近几日大量上市起来,这也是橘令中最后的一种橘子,直至每年的春节。我还真想和红玉回老家,我感觉今年的银川的冬天,已越来越让心灵承受不了了。
每日楼里的凶闹,且不管它。我的心里,总想让我现在的日常生活,有点实际意义。可是每天又如此平淡地过去。红玉也像是安分了些家庭生活,我看她眉颦间像也宁静了些。她仍然会有时突然对我斗气,但她也真实具体地依恋着我。尤其是她缝着被褥,我却故意在上面折腾,那份感觉真美。我也内心喜爱着我们现有的生活,而别的在生活中出现的女性,是想回忆都没心思回忆了。我知道红玉也很不完美,但只要她这样做妻子就很完美了。我知道这需要男人有能力在外面奋斗并且挣来钱,我不也正在寻找适合我的机会么?这天还看了电影台的《黑骏马》,我就边看边对红玉讲我当年看张承志这篇小说的感受。说我每次读这篇小说,心头都要流着泪。但我却发现,红玉书也读过,她看这片子时并不激动。
第十一章 第十五节
清晨的时候,我还看见了北边五队的平房顶上的清霜,东方的太阳升出来,又把软软的光线亲密且妩媚地铺盖在霜的上面,这个城市的局部就很寥廓了。我在内心的深处,又想涌动诗意了。平日里的生活也像是想久驻在这个冬天,但外界的时间却过得飞快。世界是从来不为它任意的局部而停顿它的芳足。今天屠主任还对我说,这两个月光职工自己在外面卖纸,已卖了二十万元。我心想,他们未必是在卖力,只不过是怕厂子倒了,拿不到自己的工资。今天还见了我的好友柳,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