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的军人那样把我软绵绵的被子三两手折成方方正正的一个豆腐块儿,然后就回头看见了我。
他走过来非常诚恳地向我表示歉意。
“昨天吓到你了罢?”他问。
但应该道歉的那个人其实是我罢。
“都怪我,”我说:“昨天要不是我……”
“昨天我本来就不舒服,”他安慰我道。
但这种话现在已经安慰不了我了。我决定从一个当事人的角度告诉他,在那种情况下,他本来应该怎么做。
“我昨天并不一定非得马上走,”我说:“如果你真的不舒服……”
但他并不接受我的忠告。
“但凡还有一口气在,”他说:“总得先把女人安排妥当。”
可是在得出这种偏颇的理论之前,他有经过女人的同意么?
我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
我们四目相视,莫名就有一种非常奇怪的直觉不知从何而来,突然间让我起了心跳。
“怎么了?”他问。
我咽了一口唾液,还是压不住那怦怦的心跳。
陈桢会已经打开手机,开机音乐过后便是一连串的短信声。他翻着那些短信,脸色渐渐地变得凝重起来。
“我得走了,”他再次跟我道歉:“这次真是打扰了。”
但这样就走是不是也太仓促了?
“早饭做好了,”我说。
“不吃了,”他走到门口换靴子:“有点急事。”
他换好靴子开门,一边跟我挥手道别,一边便被我上前一步牢牢地揪住了他的衬衫袖子。
他诧异地看着我。
我只管揪住他的袖子不放。
“给我个电话,”我说:“万一,万一……”
万一卢敏畴又追杀过来,我还要靠他搭救呢?
陈桢会大概也是无语了。他看了我好大一会,才终于渐渐敛去眼中的诧异,镇静地报出他的手机号。
我只能为自己的头脑清楚点一个赞!
哪怕是在这样的紧急关头尴尬时分我都还没有失去理智,我立刻掏出手机拨出这串号码,昨天已经听熟的老式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这样确认无误之后,我才终于把陈桢会给放走了。
但是很快地,他居然又回来了!
“停车费,”他解释道:“我没有带钱。”
我就把我没有存银行的所有的家当都搜刮出来交给他。
他又一次被我震惊了。
“用不了这么多,”他诧异道。
但要是我只借给他二十块钱,这个日理万机做牛做马累成狗的大老板还会把这件小事给记在心上么?虽然就现在这么一大叠钞票他也不会记在心上,然而……
“你把卡号给我,”他又说。
但我只对现金感兴趣。
“也行,”陈桢会道:“下午我让助理还给你。”
但是助理这种低级人才她配得上我这种高级的外星人身份么?再说她为什么就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呢?这一定是因为她没有能力办事不行,她办事不行为什么还要派来给我办事?这还有没有一点借钱还钱的诚意了?再搞得不好一个不小心她把我的住址泄露给了卢敏畴那怎么办呵?
“莉莉办事很小心的,”陈桢会道。
“那我也不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我说:“你有空自己来,要是忘了,我会打电话提醒你。”
陈桢会看了我一会。
好罢,我理解他的心情!
要是他一辈子都不曾见过象我这样蛮不讲理的姑娘,今天我可以让他多看几眼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