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晚杀了你!”
“好,我等着!”
留下这句话,他打开门,眼睛盯着她的脸,对手下交代:“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宇文孤羽找出来!”
门合上,隔开了他眼中阴寒的警告和她眼中入骨的恨意。这时,地面上的机关开启,宇文孤羽从密道中走出,伸手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兰溪。
他的眼中充满温柔的怜惜,那是兰沣那个冷硬霸道的男人永远不曾有过的眼神。“日落之前,我会带你离开圣域。”
她惊喜地抓紧宇文孤羽的手,“真的吗?你不是说密道还没完全挖通吗?”
“密道离我预想的安全之处确实还有一段距离,可你不能再等了,我们只能冒险试一次。”
兰溪摇头,“不,我们还是按原计划吧,只要能永远离开这里,我可以……”后面的话她无颜出口,可她能够承受。
“不行!”宇文孤羽考虑得更为周全,“依他的行事作风,今天他为避人耳目,定会调离侍卫。过了今晚,他会安排更多人看管你,绝不会给你机会逃走。所以,今天是你唯一能逃走的机会。”
兰溪犹豫一下,终于做了决定,“好,就今天!是生是死,我无怨无悔。”
宇文孤羽是个信守承诺的男人,日落之前,她站在圣域的大门前,望着晚霞燃遍的天空下,宇文孤羽只身从千百的侍卫中厮杀出来,全身是血骑在骏马之上。
他将手伸向她。“走!”
她笑着将手伸向他,与他纵马飞驰,离开了囚禁了她十三年的圣域。
她最后一次回头,看向圣域高崇肃穆的九黎神像,九十九级的阶梯通往祭坛,那条高远却孤独的路,从今以后只能由兰沣一个人走了。
她笑着,快乐中亦有一丝不舍的情绪,不舍她的族人,不舍九黎神的庇佑,似乎还不舍得一样东西,她想不清,也来不及深想,便转回头,看向前方茫茫的去路,不知能否逃脱,也不知能逃到何处?
七日七夜,兰族追杀他们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近,宇文孤羽已身负重伤,再无力保护她。她勒住马缰,骏马一声长嘶,他血迹斑斑的身体从马上无力地滚落,掉进一片枯草中。
兰溪急忙下马扶起他,喂他服下了疗伤止痛的药物,“你的伤势太重了,不能再赶路了。”
他缓了缓气息,将地图放在她的手中,告诉她:“你朝着地图上画了红色的方向逃,到了那里会有人接应你,你就安全的了。”
“我不逃了,这是我的宿命。”
“你……”他一阵剧咳,满口鲜血喷出。
她轻抚他的脊背,为他拭去唇边的鲜血,“你休息一下吧,我帮你把伤口再处理一下。”
那个午后,她为他重新包扎了伤口,又喂他吃下了噬心蛊的解药。他服了药以后,沉沉靠在她肩头昏睡过去。
马蹄声渐近,掀起漫天飞沙,不知是否死亡将近,兰溪从未感觉心绪如此宁和,即便看见兰沣挡住了她面前的阳光,她也不再有恨意,反倒觉得兰族有兰沣这样的族长,是兰族之幸,是九黎神庇佑。
兰沣跳下马,站在距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看着她:“为什么要逃?你明明知道这是必死之路!”
“因为我就算死,也不想死在圣域,不想死在你身边。”她低头看看仍在昏睡中的宇文孤羽,“兰沣,我再求你最后一次,放过他吧,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看来,你真的爱上他了!”兰沣看了一眼被她紧紧拥抱在怀中的男人,尽管他想将他碎尸万段,可他不会在兰溪的面前这么做。他不能化解她对他的恨,至少可以让她不会更恨。
俯下身,他以指尖幻化出一团紫光,光团飞向宇文孤羽的身体变消失了,兰溪惊慌失措地想阻止,只听他冷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