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别哭了!还没死呢!”
“离死也不远了!”郭氏尖利的声音立刻传来,“没法活了…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爹,去给大妹妹说说呗…”顾乐山的长子走出来低声说道。
“还说什么?那个奸商是个铁公鸡,给这些银子已经是不错了…”顾乐山瞪眼喝道。
“不是”,顾乐山的长子忙摆手说道,“爹,我是说…十八娘妹妹…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是最近的…这生意还是交给自家人放心不是…”
顾乐山面色有些复杂,这个问题他也不是没想过,但一想到曾经过往种种,这一步去是无论如何也迈不出去。
“要说你去说”,他哼了声说道。
“爹,这么大的事,你出面才显得出些诚意…”顾乐山的长子有些着急道。
想到那姑娘的伶山利齿,顾乐山顿时打个寒战,那可是一个软硬不吃口下无情的人物。
“想要老子去丢人,你们坐享其成,休想!”他不由恼羞成怒,举起拐杖给了儿子一下,“养那么多女人,给我卖了去,省得浪费米钱!”
院子里顿时响起哭闹声。
族宅里,顾十八娘与顾长春隔棋盘对坐,黄世英在一旁含笑观棋。
但此时的棋盘上却放的不是棋子,而是一又叠厚厚的文书。
“十八娘,你看看,可有遗漏?”顾长春缓缓说道。
顾十八娘并不推辞,拿过文书,一张张认真翻看,确信上面已经落有自己的名字或者写好了自己该有的具体分成。
室内很安静,只闻她翻文书的沙沙声,一盏茶的时间,她终于看完了。
“很好,大爷爷信守承诺,多谢。”她含笑说道,将文书交给身后站立的灵宝。
有了这些东西在手,顾家一族想到她时就要掂量掂量了,她能扶起他们,现在也能推倒他们,而顾渔要有什么疯狂的托合族去死的念头,也要掂量掂量她的反应,当然,同时顾渔如果想要对付自己一家,顾氏一族自然明白该站在哪一方。
这一件事后,他们三方就形成了奇怪的制约关系,这样想到背后站着阴险的**不定的顾渔,她也不用那么惶恐不安了,如果大家都是一颗棋子,那么,就让她做个重要的不可轻易被抛弃的棋子吧。
“十八娘,我的那句话没变,如今这是你就得的。”顾长春说道,声音里情绪有些复杂,“也谢谢海哥儿…”
顾十八娘笑了笑,没有说话,站起身来。
“如此我就告辞了,出来多日,母亲也该担心了。”她笑道。
“既然回来了,自然要过了年再走,去接你母亲回来吧。”顾长春出声挽留。
顾十八娘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我和母亲要赶去利州…”她淡淡说道。
“十八娘,”黄世英含笑说道,“既然过年你们不回来了,去祠堂跟你爷爷和父亲和家里的祖宗上柱香。”
“好”顾十八娘点点头。
三人举步向祠堂而去,有道是‘男不拜月、女不祭祀’,这还是顾十八娘第一次进祠堂,当然顾长春已经特意告诉祖宗,顾十八娘是代替她哥哥顾海来祭拜的,同时他心里明白,这次顾十八娘解救顾家危机大功,就算自身进去,祖先只怕也欢喜而不是怪罪。
看着排列在一片黑压压的牌位中自己爷爷和父亲的名字,顾十八娘肃正的神情也有些激动,郑重的行三跪九叩大礼。
做完这件大事,顾十八娘不再停留。
看着小厮拉那车银子出来,顾长春有些胆颤。
“这些银子不如从咱们号上走…”他提议道。
顾十八娘摇摇头,”这是一路借来的,正好一路还回去。”
顾长春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