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走,段轻鸿把药箱放她面前,“咬了人就不顾而去?至少帮我包好伤口再走吧!”
“那天你也咬了我,怎么不见你负责?”
段轻鸿玩味地笑笑,视线从她脸庞往下移,“噢?那是我疏忽了,伤口在哪里,让我瞧瞧。”
苏苡羞恼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她疼的不只是身体。
“那是什么意思?弄伤你是我最不愿看到的情况,那天我太着急……”
“你别说,我不想听!”
“我一定会负责,只要你愿意,我们天亮就去注册结婚!”
苏苡如遭雷击,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说……你说什么?”
他握住她的指尖,“我说结婚,你喜欢在哪里注册都行,大马、新加坡、大溪地、美利坚随你选,我会补上正式的求婚和钻戒,还可以再乘一回邮轮,海洋婚礼也很浪漫。”
原本只是搁在心里的憧憬,不知怎么就说了出来。
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认真投入。
苏苡甩开他的手,难以置信地缓缓摇头,“你无可救药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婚姻大事都可以搭进去。也对,你们段家是有这样的传统,牺牲子女和牺牲自己的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差别。”
见他变了脸色,她继续道,“可惜我不会奉陪。就算我跟你……也不意味着我就要嫁给你甚至爱上你!”
他一定觉得自己很伟大,豁出婚姻收买她,以为这样就可当做强迫她这回事没发生过?
他说过要掌控她的心,就是用这种方式?先强占她的身体,再收买她的婚姻,逼她无处可退,只得以他为天。
休想……休想!
段轻鸿一把将她拉回来,脸孔布满阴云,“你要我怎么做?”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消除那晚在她心中留下的印记?
苏苡抿紧唇不说话,其实重复太多遍了,怪没意思的,他总当那是痴心妄想,说什么也不肯放她走的。索性什么都不提了,省得平白无故连累其他人,让他以为她又计划要逃离。
她不说,段轻鸿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笑了笑,不错,至少学乖了,不再鸡蛋碰石头。
他不逼她,想好了要慢慢来的,这回不会再失控了。
他只是攥紧她的胳膊,脚尖碰了碰小哈的肚皮,“你不是要抱它去你房间?行,帮我包扎好伤口,我就让它去。”
她的手又轻又巧,就算用同样的酒精和盐水洗伤口,他也一点不感到疼。
“又多一个新伤口。”他自嘲笑笑,“都说男人身上非得有疤,这下够性感了,身上还没好全,胳膊上又多出来。你该往手腕处使劲,给我咬块手表,省掉百达翡丽和江诗丹顿。”
苏苡全当没听见,一条条撕开胶带,把纱布贴牢。
他盯着她长而卷的睫毛,“……小哈是容昭一个朋友家的大狗下的狗仔,一窝四个,母狗难产,剖宫产才生下它们,是容昭帮忙做的手术。很全能是不是,连狗狗的手术都能做。可惜狗妈年老体弱,术后感染没挺过去,四个小狗也只好分别送人照顾,我就挑了一个带回来陪你。”
不要以为他真的冷血无情,她和小哈一样,都面临人生中极其不利的局面,他才出手带到身边。
他是有自己的目的不假,可这花花世界谁都不是无欲无求的大善人。
苏苡站起来,“虽然我喜欢跟狗狗做朋友,但人跟够毕竟还是不一样的,你不要弄错了。它们不能思考,离开人的照料就很难在人类世界存活,所以它们没得选,可我有选择的权利,你尊重过吗?”
“我没把你跟小狗相提并论,那天是我失控……你哪天逃走不好,偏偏选在我生日的时候,真的让人很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