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动荡,惶惶不安。而且还有之前的县衙被破,县库被劫之事。作为一县的父母,治下出了如此大的乱子,周祥除了上书辞官外,已经无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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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碑岭下。
人头攒动,大堆大堆的物质被胡乱的堆放在空地上,大米、白面、布匹、棉花以及酒水腊肉,还有银两铜子,是应有尽有!
从石碑岭往西北走,有个十六七里地的山路就是石门山了,所以这里就成了梁纲率部进入石门山的一个集结点,同时也是马车所能到达的最近距离。
三天的时间过去,梁纲的手下不仅增长至了五百多人,士气面貌更是有了一个极大地提高。与之前在丘陵时的气氛相比,无论是买的那二百人还是投效来的黄三、李九、麻子三部,亦或是最近两天投过来的新手下,每个人都是昂首挺胸,气势高喧,眼神中少了彷徨不安,而多了一份坚定和兴奋。
当土匪还能当得如此风光?
几百人在县城门下叫嚣大骂,那情景生生的印刻在了他们的脑海中!那时,看着城墙上战战兢兢的守军,他们的心底涌动着的是何等一股兴奋、自豪!
当然了,与风光的气势一样,梁纲队伍的律令严明也同时印刻在了他们心底。三天中二十多颗脑袋,梁纲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了他们,什么事情能干,什么事情不能干。
“大当家的”,王子元手捧一个账本,低声向着梁纲做着汇报。
虽然买粮食花了不少钱,可同这三天勒索来的银子相比还是小头的,现在梁纲手中,除去他身上本有的两万五千两银票外,县库所得、周祥家所得、杨溇所得、张集镇所得、两处巡检司所得、傅家寨一类的村寨所得,总数额已经超过了两万两千两白银。并且还有整整两万两的银票以及两包无法估计首饰珠宝。
“看来这钱还要从官府里取,这当官的多肥啊?不靠他们,就靠劫掠村寨,什么时候才能发的上财?”
两万两的银票,单单周祥的老婆就贡献了一万七千两(杨旭升家的三千两),而县库中的白银也多达三万三千两,也就是说光是在光化县城里干的那一票,梁纲的收益就接近了三万两。(和西天大乘教平分,因为人手主要是他们)
而余下的一系列举动,闹出的声势虽大,可真实的收益也才不过是占总收益的四成而已。与前者在县城里的收益相比,付出和所得完全不成比例。
“粗布八百匹,细布三百匹,棉花一百担……”王子元继续报道。
要这些东西是为了不远的冬天准备的,手下的弟兄至少也要每人弄上一身棉衣,一条棉被不是?梁纲可不想一到冬天,自己的手下就只能全趴窝。他还指望着冬天的时候出来拉拉练呢!
“棉花可能不够啊!”一百担看起来不少,梁纲估摸着也有一万多斤,分在人头上也就是二十斤左右,一身棉衣、一条棉被是够了。可这是指的眼下的人数,将来呢?就现在的形势来看,不用到冬天时人马就可以超过一千……
“酒肉…………”一掠而过,这个不用担心。“大米一千零三十担,细面一千七百六十担,粗粮两千二百担。”
这分量很多,若能完成如此储备,足够一千人一年半的耗用。
梁纲三天中连买带要加勒索,这才弄来了这些粮食。那日在杨家大院,听了黄三、李九的劝告后,才是真正的注意起了粮食这方面。否则的话,照他原先的意思来,能储备个一俩月的粮食就足够多的了。甚至连过冬的储备粮,在他的脑子里都没有个明确的概念。
就只因为,在二十一世纪,还从没有有钱买不到米面的时候。所以相比起大米白面,他更在乎白花花的银子。潜意识里,依旧是认为,只要自己手中有银子,就不愁吃喝。